75、第 75 章

自己那时候,应是三岁大,就偷摸藏着苏毓月的马车内,一起到了泛舟的庭院。

庭院楼阁很大,她没跟紧苏毓月,迷了路。等她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人,就是颓然站在凭栏水榭前的卫宴。

自己同他说了好一会话,可卫宴只是睨起余光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

终于,她喊了声“哥哥”,他冷冷地回话,“不许喊”,还狠狠地瞪着。

她儿时胆子大,压根就没被吓到,反而欢笑搭话,“我是染……我是木儿,一横一竖还有两撇的‘木’,你叫什么?”

自己虽是迷路了,但也始终记着嫡长姐说过,她在外面不许说自己是“苏染染”。

“木,一横一竖”,她一边说着话,还迅速动了指尖凭空写着。待她写完过来良久,那冷声才吐出一个“宴”字。

“宴哥哥,木儿走了。”

“太子殿下,宴哥哥。”

就在她眼前的卫宴离着还有一尺远,苏染染拔高嗓音喊了句。她在看完厚厚的信笺之后,便把此事都回想起来了。

自己儿时常常自称的“木儿”,仅是因着“染染”她记不住,就取其中的“木儿”唤着。这么久的时日过去,她都忘了干净。

卫宴,还记着。

“染染没有瞧着河灯失神,只是想起了儿时的一些事。回想着,染染那时还真是胆大,竟敢同一个不搭话的小公子,在凭栏水榭处说了许久的话。”

&nbs-->>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苏染染是看向卫宴说道的,定眼瞧着他渐渐薄红的面容,嘴角梨涡笑得更欢实。

她还没说完,那不搭话的小公子还真是长得俊俏如玉,比自己那时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十倍百倍。要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就念叨如此之久。

“那染染现今也很胆大,在孤跟前,都还敢说着别的男子。”

卫宴嗓音嘶哑着,面颊微红散了下去,在河灯照亮的白皙脖颈处,耳根通红,如火一般。

“殿下才知晓染染胆大妄为?那殿下这些年,恐是只记着木儿姑娘了。”

趁着话语打趣的空隙,苏染染端起掌心河灯,往后退了小小的碎步,躲开了卫宴的颤动袖面。

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在他第一次提及木儿时,自己心头很不舒坦,甚至还难受着。

卫宴瞧她因为自己而吃味,应当是心里偷着笑的。

“染染,孤寻了你好些年。并非因着你是木儿,而是孤想要遇到的人,只有你。”

卫宴一手托着河灯,落空手腕愣在半空,俯身和苏染染对视而望。

“苏染染,孤想要的,只有你。”

缱绻话语再一遍响起,沙沙细声伴着风,绕在苏染染耳廓,脖颈,周身。

两两红衣如同大婚拜堂那日,飞舞飘动,却又交织缠绕,彻彻底底地融为一体。

夏风吹拂细柳枝条,浅岸周围张望着的人并不算少,但只是远远瞧着,并不敢太过靠近。

所以,在浮动河灯照亮的两岸,只有一对璧人的倒影,静谧而唯美。

“染染,孤是记着念着木儿好些年。但我无比清楚地知晓眼前的人,是你苏染染,更知晓这些时日以来,也是你苏染染。

苏染染,我爱你。”

他爱了好些年,也当真寻了好些好些年。思及前世,他还将她弄丢了。

曾几何时,他也固执认为,那个说话很多,笑得憨态的小姑娘木儿就是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所求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