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苏毓月眼中泪花翻滚,肆意张狂的话依旧说得坦然。不外乎,她和卫恪就是同一种人,阴狠贪婪,从来都不会满足。
“这辈子,都够不着。”
阴冷沉声一字一句的,让苏毓月仿若置身寒天冰地中,刺骨的凉从腰后脊骨攀爬而上,直到脖颈处。
“那这样,月儿岂不是欢喜极了。倘若本王说,能让你坐上太子妃的位子呢。”
热息扑朔,落在下颌的狠劲也令苏毓月愈发僵硬。这话语,她听得都腻了,卫恪怎的不知改一改。他能让自己为太子妃,那她可是没有本事让他成太子。
“你恨苏染染,那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你定当都是盯着的。若你成了她,可有十足把握,不让任何人瞧出来,包括本王和卫宴。”
若你成了她,若你成了她。
苏毓月的褐色瞳孔猛然睁大,眼眶水光溢出一片亮堂。自己成了她,苏毓月便是苏染染。
苏染染,不单是大魏的太子妃,还有卫宴的绝对偏爱,满心满眼的宠溺。
可,苏染染是侯府庶女,是她曾经最为不耻、最为憎恨的人。更何况,温氏回府,娘亲同父亲早已是面和心不和。
她还要,是苏染染吗?
一时间,苏毓月脑海划过了无数个念头,眼底映着迷离的光影。苏染染,自己要成为她,而后再毁了她。
“宸王……”
“嘘”,卫恪手掌飒然松开了,滚热指腹就盖在苏毓月的唇色上,“别着急回话,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
卫恪俯身紧着苏毓月的腰,耳鬓厮磨的摩挲在一片死寂中显得尤为响亮。
卫宴,太子妃,这两样东西对苏毓月而言,就如此重要。她刚才,甚至都没有一丝丝的动容,一双眼眸全然闪着光。
苏染染,苏毓月,的确有几分相似。但天底下的花都没有两朵一样的,更何况是人呢。
“苏毓月,本王说过你俩姐妹长得相似。可你要成了她,唯有易容换脸,再彻底丢掉苏毓月,方可行。”
易容,换脸,彻底丢掉苏毓月。苏毓月低喃话语,一手勾住了身前人的墨色腰带。
“多谢宸王提点,妾身只问一件事,易容换脸会丧命吗?”
卫恪就听着熟悉话音断断续续的,还多了几分娇媚。纵然她的话早已经预料到,但心口还是堵得慌,甚至于隐隐作痛。
月儿丧命,他会舍不得的。
“会丧命,那月儿还要做吗?”
心底回话早早就有了,但卫恪就是不甘心,想要再问一遍。可是,她若不愿意的话,自己就会因此收手吗?
“宸王殿下,妾身记得第一次相见,你就说过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成王败寇,死了又何妨?”
半晌,卫恪都没有回话,只有浅浅的笑声响着。确实,他们就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死了又何妨。
只见卫恪步履挪动,衣袂翩然,空出的手掌盈盈一握,两人便转了个位置。
“好,本王信月儿的。但你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日,七月初七乞巧节。”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