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染染若把安阳的话听了进去,以她的温顺性子,必然不会开口问自己。
他要如何做,才不算逼迫她,也不是吓唬她?
“劳太子殿下体恤,宫道处山风大,殿下将披风好生系着,当心些身子。”
一路匆匆走来,步子急,原本让她拿着的披风,还双手抱在身前。淡淡药香在她弯臂之间萦绕,双手奉上,递到太子跟前。
卫宴敛目瞧着苏染染手腕处露出的藕白一小节,下颌压着,喉结很快的滚了滚。
“染染,系上。”
嗓音沙哑,还离得很近,不等苏染染回神,只见卫宴手掌挥动,雪白披风一扬,温热气息全然将娇小身影紧紧地包裹住。
骨节分明的指尖灵活掠过,并没有冒犯到苏染染分毫。很快的,一个活结迅速系在她衣襟领口处。
宫道的风吹动,他指尖透出寒的冷还留在披风锦带上。绕着面颊的两鬓碎发颤在她鼻尖,痒痒的,心口好似有羽毛轻柔划过。
“太子殿下……”
她诧异喊着,神情错愕,惊慌失措的双手都不知往何处放。如此亲昵的动作,殿下是当真知晓何意?
况且方才那抹淡淡的香,是合欢槿。殿下让自己快走,莫不是看出些什么来。
蹭的一下,苏染染面色爆红,像极了胭脂敷面,羞赧以待心上人的模样。
心上人。
卫宴温柔浅笑着,底靴往后一退,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拉了出来。若她现今的心上人就是自己,那该有多好。
时日颇多,不抵良宵一盏。他此时此刻,就想紧紧拥她入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温柔的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永远桎梏在弯臂中。
“无妨,染染系着便好。”
卫宴轻快说道,灼灼目光也收敛起来。的确是他心急了,可每每见到她,他心底也不清楚,自己还能等多久的时日。
或许在两人成婚之时,或许在她说着心悦自己的时候,又或许此刻,他不想等了。
“殿下,这于礼不合,我怎么可以……”
“你可以。”
温润细语对上焦急神情,仿若四两拨千斤,把苏染染的担忧挡了回去。
毛绒绒的披风拥着,从肩头到脚后跟都被包裹着。她鼻翼动了动,溢着药香的气息中,还有一股檀木香。
这是,殿下的披风。
直到蔺云青竹赶过来,苏染染都没再开口说话。仔细回想,她刚刚直接说的是“我”,难怪殿下要笑着回话。
尤为失礼了,那可是大不敬的话。
此刻,青瓦宫墙一角,四处围得密不透风。山石旁的一簇苍竹迎风摇曳,飒飒碎声作响。
一方小的空隙,翠绿竹叶时不时飘落而下,映着素白罗裙衣衫,分外孤寂清冷。
苏毓月背脊抵在朱墙之上,纤细双肩缩成一团,颤抖力道仿若筛糠一般,簌簌泪珠子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