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话音听不出波澜,卫宴点到即止的语气,让谢辞心中一阵胆寒。
他知晓信笺的来历,但太子如此挑明说出,反倒令他茫然起来。东宫和宸王的明争暗斗,谢家不想掺和进去。
但且鱼在水中,如何躲得过去。
卫宴任由谢辞如何想着,他走动的步子愈发轻快起来。安阳是个不知分寸的,言多必失的道理,他不敢记着。
“还请太子放心,此次滇南一战,臣必凯旋而归。”
谢辞郑重其事说着话,眼前早就没有卫宴的人影。
另一边,溪流的石滩上。
沈昭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灰溜眼神好似一条搁浅已久的鱼。她盯着看苏染染的双眼都快流泪出来了,苏染染还不说话。
闪动亮光从绿茵间透了过来,映在黝黑锃亮的食盒上,她好似闻到了桃花酥的香甜。
得嘞,她认输了,她着实没有苏染染能忍。
“苏二小姐,我认输了。你瞅瞅我的两只耳朵都支愣起来了,你就当是行行好,每日一善。快些告诉我,这桃花酥到底哪里不好,谢混蛋为何不要?”
沈昭是真的倦了,她自小就跟在谢辞屁股后面,军营校场,她都去过。自然,也学了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俗话。
平日在京城,还担心她娘亲会时不时出现,这才压着野性。眼下就她和苏染染,哭都哭了,也没什么好装的。
“人间芳菲意,一簇桃花留。”
苏染染柔声细语说着,眉心也有些疲软,这手上食盒也着实拎得沉。她真不知安阳郡主是如何想的,在寒食祭酒时候送桃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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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得亏谢小将军没有接,这要拿了,又该里外不是人。
“嗯?这话还挺有诗意的,可他还不是没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沈昭幽怨的看着食盒说道,转而瘪了瘪嘴,“你都说了,那我也说两句。苏二小姐,你不是木头人吧?”
刚要解释桃花酥来历的苏染染:“……”
她怎么就成了木头人,只不过有些怕,是自己多想了。
“罢了罢了,我看你也瞧不出来。太子待你如何,你应当知晓。你觉着,这不像是话本子里的,夫君宠着娘子?”
沈昭苦口婆心说着,生怕苏染染不相信,还特意添了一句,“他都能在睡梦之中喊着你的名字了,这还不是喜欢?”
这就是,喜欢?
苏染染低垂着杏眸,任由心中念头随着沈昭的话往下走。殿下原本就是温润如玉的人,他的温柔如同月色,只是从云端洒了些许,映在她心上。
见她不语,沈昭眉头皱成小山一样,苏染染怎么就是不相信。难不成,喜欢一个人还能作假?眼神也骗不了人的。
沈昭心里一急,话语就好似倒豆子一般,一个劲地说道:“我换个说法,苏染染,你喜欢太子吗?就你俩许久许久不见,你会想念他。看到他,你会面红耳赤,心口扑通扑通地跳……”
万籁俱静,苏染染依旧没有回话。只听着沈昭急促的呼吸声,气喘吁吁。
“苏二小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太子喜欢你吧?”
沈昭忐忑不安的说着话,她貌似发觉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太子殿下,就从来没对苏染染说过心悦的话。
太子卫宴,真是藏得住。
啪嗒一声,苏染染只听沈昭双手一拍响,兴致勃勃拉起她的手腕,还把脑袋给靠了过来。
“苏染染,我悄悄和你说,你同太子殿下的婚事,是太子殿下……”
“染染。”
温润一声,着实把苏染染沈昭两人吓得不轻。尤为是沈昭,她还在背后说了太子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