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承安侯庶女苏染染,其貌艳丽无才,再三勾诱东宫。前有京兆尹判罪,后无召入东宫,行不轨之事……

“宸王既然知晓,那为何还要叨扰?”

卫宴清冷说着话,行只单影站在金丝楠木大方桌后,手上还拿着墨色未干的狼毫笔。

丝缕檀香从案桌上的浮雕花纹琉璃香炉中飘逸而出,在湖蓝身影和雪白狐裘之间冉冉升起。

丹凤眼尾聚拢,凛冽目光一掠扫过书房内,怎么会?只有卫宴一人在书房。苏染染,人呢?

他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分明说着,苏染染去了卫宴寝殿,还同卫宴一起用了早膳。即使他进了东宫后,都还在传达,苏染染和卫宴来了书房。

硕长的身影僵住,单手拿着的半展摺扇好似成了一个笑话,笑话他故作风雅,还扮得俗不可耐。

“宸王怎的站着了?孤不过,区区一句打趣的话。再说了,皇弟来寻孤,定是有要紧的事,断然不会没有顾及,孤还在东宫养病。”

卫宴慢条斯理说着话,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很轻。

含了笑的眉眼视线紧紧落在卫恪身上,目光愈发变冷变寒,仿若雨点一般的箭矢,箭头还是抹了毒的,瞬息就把湖蓝衣影射得跟破筛子似的。

鸦羽一样的眼睫垂落低敛着,掩盖住眼底浓浓的阴鸷。如何,卫恪,可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一切?

绕是你贼眉鼠目的视线看穿了整个书房,也寻不到第三个人。雪白氅衣揽动,手中狼毫搁置在白玉笔架上,眼眸上抬,像是在等着卫恪的回话。

“是……臣弟唐突了”,卫恪悻然躬身行礼,压低手背,对着卫宴颔首垂目。

十指双手把乌木摺扇攥得死死,随即就有一道闷重破裂声隐匿掌心之间。

卫宴淡笑不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冷清落在卫恪肩背上,白皙指尖在暗红案桌上点了点。

卫恪还真是着急,前脚刚去了承安侯府,后脚就往东宫赶来。前世,他可不是这样。

能忍者,才能成大事。这还是他前世告诉自己的,现今,就急得跳脚了。

“无妨,皇弟身子康健,自是能者多劳些。不知今日前来,可是为谢家的事?”

卫宴轻咳了声,温润话语一针见血的把问题戳了出来。他确实让人给谢辞递了信笺,说的是安阳快成婚了,需得他回京将两人婚约给解了。

谢老将军也确实因着谢辞回京一事才肯出府,上的朝堂。但现今的问题是,朝中武将极力引荐谢辞去滇南,且谢老将军也同意了。

可谢辞又不是一提线木偶,岂会任由卫恪摆布。更何况,当初谢辞和安阳那事,卫恪也是其中推手之一。

果然,缓缓抬起头来的卫恪,面上神情难堪,宽大袖面把双手挡得严严实实。卫宴的幸灾乐祸,他自然清楚。

但今日,他是为另一件事来的。

“臣弟无能,让皇兄担忧了,谢家的事已然水到渠成,谢小将军过两日便回,寒食祭酒后,出征滇南。臣弟想同皇兄说的是,京兆尹……”

卫恪语气一顿,耳边响着母后的叮嘱,“你此次做得过了,你父皇还耳聪目明着。你且和卫宴服个软,将事掩过去。”

他做得过了?如何过了!

不否认,他将苏毓月指使的人换成了自己雇的匪贼。但,卫宴不是没伤着?

父皇这一招还真是好,明面上给太子赐婚,名为打压。暗地里,又想要分走他的势力给卫宴。如此,局面又恢复了。

扑通一声,卫恪屈膝跪在了毡毯上,腰背挺拔直立,视线上仰,满是诚恳说道:“臣弟有罪,还请太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