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缄吻(补)

江斐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一寸寸崩得比哭还丑。

她犹不死心地抓住他的衣角,“那是多久?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还是再来一万年??”

向海之低头看着江斐,心头像被铁砂来回搓磨一样痛,眼底又浮上了一分悲悯之色。

他试着再张了张口,却发现声音嘶哑得紧:“斐斐……生老病死……你应当知道的,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江斐却气得猛锤了一下他的胸膛,眼泪一下就飙了出来:“没什么大不了?!”

“啊?!没什么大不了?!”

“真没什么大不了,你能守一万年的墓?!”

“你自己放下了吗,你自己放得下吗?!”

“生老病死,你放得下吗?!!”

“你来和我说没什么大不了?!!”

“你说得出口!向海之!!你说得出口!!”

江斐哭得涕泗横流,抹一把眼泪又抹一把鼻涕,她恨恨地瞪着向海之,眼前一片眼泪满溢的朦胧,她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风前残烛的江靖易,摸着她的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劝慰:“别哭,我的傻丫头,人都会死的嘛,生老病死,世事长情。”

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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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噎得江斐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

狂风仿佛呼啦啦地灌过她破了一大个口的心脏,被命运无情拨弄地痛苦苍凉,在江斐破洞漏风的心扉间穿梭不息。

向海之看着江斐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擦也不敢擦,动也不敢动。

他站在原地,对着江斐劈头盖脸的斥骂,半天就挤出了干巴巴地几个字:“那不一样……斐斐,一万年……那不一样……”

江斐忽然不骂了,她站在原地,沉重地深呼吸,像一只蓄势待发地小虎崽恶狠狠地望着向海之。

向海之连“那不一样”都说不出来了。

他局促地站在原地,不安地看着江斐,看着她恶狠狠地冲过来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动作,直到两人唇齿相撞,血腥味满溢舌尖。

他简直比被江斐一剑穿心还更僵硬。

江斐犹不解恨,捧住他的脸踮起脚气势汹汹地舔干净他唇舌间的血腥,又恶狠狠地再咬破了向海之莹润的唇。

她松开手仰头瞪着他,向海之受伤后血色浅薄的唇此时变得殷红,更衬得他眉如墨画,霞映澄塘。

江斐神色凶狠,虎崽一般地威势恶狠狠地锁住向海之,眼睛都没眨一下。谁想没瞪住三秒,眼泪就像没关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淌落出来。

“有什么不一样?!”

“向海之,有什么不一样……”

“就准你喜欢别人,不准有人喜欢你吗……”

“你看不起谁……”

“你凭什么和我说,生老病死,没什么大不了……”

“你凭什么,和我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