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清新的芳香萦绕鼻尖, 江斐无意识地动了动鼻尖,似乎还有潮湿的泥土的味道,是春雨后薄荷和灰尘混合的香气。
她的意识混混沌沌, 像大海里没有方向的小船, 随波逐浪,只模模糊糊地有些不太清楚的感知。鼻尖萦绕的味道很快散去, 眼皮却重逾千斤似地抬不起来。
耳边传来一些破碎不成句的音调,慢慢连贯成整段的话语。
江斐的意识并不清醒,一大段一大段地对话掠过她的耳朵, 却不知有多少被她听进理解了去。
……
“不许再对他们摇尾巴。”
“咕咕咕咕咕……”
“你娘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通过这些杂碎的嘴知道。”
“咕……”
“对我也不行,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
“你是不是蠢?!”
“咕咕……”
“诏乐湖有什么稀罕的, 他们说我爱来你就信?被踹进去多少次了?记吃不记打?”
“咕……”
“等到我, 等到我有什么用?!我讨厌幼崽!”
“……”
“不!许!跟!着!我!”
……
“小家伙化形了?过来给我看看。”
“……”
“怎么这么笨!耳朵和尾巴都还在诶。”
“哦……”
“别变回去呀, 给我摸一摸, 再教你一个小妖术。”
“不要……”
“不就不吧,小妖术不教了,你过来给我摸摸耳朵。”
“……”
……
“学得挺快呀。你二哥当年习冥灵典, 比你多花了一半的时间入门。”
“那他挺蠢的。”
“……你别学我说话!”
“哦……”
……
“白泽君主,糊里糊涂老聋瞎一个!”
“……”
“他不赐你王姓,不就是不认你这个儿子, 不如直接把你给了我。”
“……”
“我一说, 他那个脸拉老长。‘不姓白与, 那也是我白与泗的儿子, 神女这话戏言了。’说得真像他多好一个爹一样。”
“你别气。”
“我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