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在意他一嘴乱七八糟地称呼,向海之指着中街确认道:“是沿着这条街吗?”
摊主连连点头,邀功道:“您别说,那青铜面具虽然唬人,那人站在人群里就跟影子一样,一点不扎眼。要不是我一直留意着,怕是旁人都注意不到他。”
向海之点点头,再出手阔绰地递了一块上品灵石给他,便急急跟上了先一步而去的江斐。
大雨滂沱,远处的景物在厚重的雨帘后都看不太清。江斐与向海之只隐隐约约看得见长街尽头朦朦胧胧地一群,所幸走得并不算快,两人在城门处便追上了这一行人。
“江姑娘?!”
聂清远的大嗓门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忽视。
江斐来回扫了两眼,才锁定了那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他直直地站在那里,两手垂落,手里无剑无刀,在一众仙君道友里不起眼地像一道阴影。
摊主说得没错,确实很难被注意。
聂清远喊出了江斐的名字,与他同行的一干人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唯有那个面覆青铜面具的男子,站在原地垂着双目,目不斜视。
众人都沿着江斐的目光看过去,他才从灰扑扑地背景板里剥离出来。
江斐这才注意到他的格外不同,湿淋淋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鬓发,顺着他的面具,沿着他硬实的下巴流入他的脖颈。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淋得湿透,湿答答地紧紧贴在他高大强壮的体格上,勾勒出肌肉饱满的胸肌与结实有力的腹肌。
如果说他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沉默,那这格外着意的第二眼带来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力量感。
他是一众人中唯一没有用灵力避雨的那个。
计云心见大家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站在了原地,目光齐齐落在覆有青铜面具的男子身上,又与江斐单方面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话也格外地不客气:“就你长眼睛了?看什么看?”
江斐并不理她,只对着这位男子开口:“道友?我想与你谈谈。”
男子沉默地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计云心冷笑了一声,双臂环抱,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也不再说话。
江斐重复了一遍:“道友?”
男子还是纹丝不动,瀑布似地暴雨浇落在他身上,凝成一股一股的水流又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江斐诚恳地再重复了一遍:“道友,我确实有些事想与你谈谈。”
聂清远的声音适时响起,“哎呀,江姑娘。他们琼华派的人,脾气怪得紧。”
男子仿若未闻,仿佛他不是这场交谈的中心。这时,一道声音隔空传音与她,是明南:“江姑娘,此人身份……多有不便。琼华派古有剑奴,他身属……计云心。”
江斐愣愣抬头,张了张嘴,最终咬牙直接问了:“请问这位道友,姓甚名甚。家里可有兄弟姐妹?”
那人终于抬起眼睛,鹰隼时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江斐一眼,又收了回去。
计云心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姑娘可真是丢人现眼,都不知道别人叫什么就巴巴地贴了上来。你是不是真以为是个男人都要爱着你护着你?”
她一把甩开衣袖,得意洋洋:“姓甚名甚?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他叫卫奴。”
计云心抬手招了招,刚刚岿然不动如磐石的卫奴接到指令一般向她靠近了两步。
“兄弟姐妹?卫奴家里全都死绝了,一个都没剩下。姑娘若是想攀亲戚,还是省省力气。”
她一扬手,从卫奴低垂的颈骨处一寸寸拔出了她的爱剑。这显然给卫奴带来了极大的折磨,他痛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肌肉鼓得紧紧,却依然岿然原地。
计云心举起剑对准了江斐:“早就听说过你这位姜姑娘了。择日不如撞日,我到要试试你是个什么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