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一下女孩子的口味,这边是些果脯蜜饯一类的,糖桂花、金丝金橘、冬瓜条、金丝蜜枣、白糖杨梅、糖衣杏仁还有那个……山楂片和九制陈皮!”
向海之说得头头是道,活像来推销的店小二。每一样小食都被店家分类装在了不同的油纸袋,江斐一眼望过去,覆着糖霜的果脯质似琥珀,浅黄青翠深红,色泽各异,坚果炒货也干净饱满,咸香扑鼻,不怪得向海之心生喜意。
江斐被向海之的吃货形状一闹,心底的那丝阴郁如烟云散去。
“你先把这个接住。”向海之晃了晃捏成拳的右手,环抱着众多吃食的右臂并不得闲。
江斐依言张开了手,叮叮咚咚的铜板落进她的掌中。
江斐错愕抬头,却听见向海之压不住的洋洋得意:“我在钱袋子里拿了一个银元宝,喏,这是找补的零钱。”
江斐:?
向海之见江斐没有要夸他持家有方的意思,未免暗啧了一声,觉得江斐还是悟性不够。虽然求夸奖不成功,但向海之一脸大度地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不与江斐计较了。
江斐把铜板放进钱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没太想明白。她愣了一愣,接过向海之抱在怀里的一众吃食:“向前辈,放一些在储物玉环里罢。想吃什么我取给你。”
向海之依言点点头,只留下了一袋香炒瓜子和两袋果脯。他尝了一口金丝蜜枣,将那袋递给了江斐,“软软糯糯的,好甜。吃两个?”
江斐接过来也尝了一个,一边感受着甜糯的果肉在嘴里化开,一边想着或许应该给向前辈也买一个储物的物件,方便他自己放些新鲜吃食什么的。
两人一番交谈间,城里的护卫队已经闻风而来。人群散开留出了一条宽阔通道,江斐与向海之正好抬首一眼望尽。
一大家子披麻戴孝的老幼相携,皆伏在一抬黑棺上哭得撕心裂肺,哀恸难抑。其中领头的那个当家男人,更是恸哭不已,悲愤交加间面红耳赤地怒骂:“修仙修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地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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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腰缠万贯了,还来欺压我们这些穷苦人家!你们喝的是人血啊!”
“欺负我们一介下位者什么都不懂!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命搭在了这里,我也要把我家的东西讨回来!”
怒喝声中间或夹杂着这家老幼拍棺痛泣的哭喊,看起来就是一副普通百姓家被逼得走投无路模样。加上一口大黑棺横在门前,好似与人命官司相关。一家子老幼哀恸悲愤,见之可怜。
善宝拍卖行的掌柜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前,看热闹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这什么事啊?出人命了?”
“怎么都闹到拍卖行门口来了?”
“不知道啊,再看看。”
“看起来像杀人夺宝啊。”
“好歹在城里,善宝拍卖行不至于这么做事吧。”
“谁知道呢,财帛动人心。更何况你看这一家子,当家的也才个炼气期,怀璧其罪呀。”
“啧啧啧。”
“多宝商会势大,他们也真敢闹。”
“嘘嘘嘘,再势大,这不当做的事还是不当做呀。依我看这家人还是勇气可嘉,自己家的东西拿回来也没错嘛。”
江斐身旁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却还是一句像样的情状都说不清楚。许是听不下去了,前面一人回头道:“人肯定不是商会的人动手杀的,你们都说到哪儿跟哪儿去了。”
离江斐最近的那个人撇撇嘴:“那也脱不了太大干系,不然拉个棺材来这里做什么。”
“害,我听说啊,好像是分赃不均,气死的!”回头的那个摇摇头,又踮起脚看去了。
护卫队来了,刚分散了一下人流,人群又躁动起来。江斐望过去,好像当事的另一群人来了,仙袂飘飘,皎皎鸾凤姿,正像修仙世家的弟子,这一家人立马激愤起来。
“好哇,你们!做了亏心事还敢出现!”
当家的男人拍棺一指,“一群坑蒙拐骗的小人!亏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渡世救人的菩萨心肠!”
“趁人之危发死人财,你们敢做敢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