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来,刚转过身低下头,还未来得及告罪与清颐师尊,顾以寒就感觉自己被一阵大力抽在脸上,灵力耗尽身负重伤的身体,在天旋地转间眼前一阵发黑。
面如冠玉的脸上五道发红的指印清晰可辨,嘴角血迹若隐若现。
他重站直身,轻舔了一下松动的牙根,垂下头一言不发。想来他动用空间秘法修为倒退的事,师尊已经看出来了。
清颐道尊气极,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样,点着他说不出话来。
“糊涂!荒唐!!”
“你真是叫我失望!!!”
他的目光落到躺着的江斐身上,又落回顾以寒身上,目色转冷,冷得刺骨。
“你也配来?!”
最后丢下一句“明日正午刑堂受刑!”,清颐道尊便甩袖把顾以寒推卷出了房间。
顾以寒在房间门口踉跄了几步,停了下来,面向庭院。月色洒落庭中,假山池里水波荡漾,漾了半庭冷月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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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望向已经紧闭上的房门,门阁里透出暖黄的灯光。深吸了口气,顾以寒步行离开,返回到苏又晴的寝居。
躺在那里的苏又晴面色红润,肌肤泛着莹润的健康光泽。顾以寒伫立脚步,望着正浮在她身体上方散发出温暖红光的晶体,沉默着看了很久。
那里的妖核,倘若此时取下,江斐受损的经脉或许可以恢复三成,但苏又晴将会是一个永远没有内力的凡人。
从此生老病死,大道无缘。
而江斐,受妖核修复温补后,或许勉强能使剑,可也仍然无法在剑法上再追求大成。
被关在身体里的顾以寒看着站在那里沉吟的自己,简直心肺俱裂,恨不能以身代之。他知道未觉醒记忆的自己权衡利弊下的选择会是什么,他很爱江斐,但他同样对苏又晴负有如父一般的责任。
相对而言,他作为江斐的未婚夫,他确信自己可以护江斐余生,但作为苏又晴的师父,他只能护她于羽翼未丰。
顾以寒神魂俱裂地疯狂想要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自己伫立原地取舍不能。他不由嘶吼:还有什么可以思考的?!救江斐啊!!
声音刚喊出来就像陷进了无边的黑洞,一下就被淹没,没有丝毫回音。
顾以寒大喊一声,满身大汗淋漓地醒来,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再一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静室,藤编的隔板上挂了一条纹饰精美的腰带,是那年送出兔子花灯后,江斐亲手编的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