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契约吗?”江斐惴惴不安。
“不,不是你自己留下的,是别人揩上去的脏鼻涕。”
“?”江斐被他这个形容恶心到了,浑身上下都黏腻似地不舒服起来。
过了大半刻钟,江斐一动不动站得僵直,向海之才终于收回了手,眉间的血红妖核都黯淡了几分。
“到底是什么啊?”江斐赶紧追问。
“……”向海之甩了一下手,思索了一下,特别沉重地开口:“一个很恶毒的诅咒。”
“???多恶毒?”
“诅咒你生生世世找的夫君,皆是狼心狗肺,人面兽心之辈。”
“!”这么恶毒?江斐悚然一惊,想起上一世的顾以寒,不觉冷汗涔涔。她抓住向海之的袖角:“那前辈,您刚刚帮我消掉了诅咒吗?”
向海之语气沉重地点点头:“当然了。如此歹毒行径,我也算路见不平。”
江斐长舒一口气,郑重地谢过了向海之,转而炼化妖核去了。
此时,三生花幻境里,没有被古魔一指弹醒周岭,众人又过了一日,这才悠悠醒转。
“识海秘境里,何处何物发生了何事,这七日里,你都有绝对的知情权。不过,也就这七日了。”
向海之在一旁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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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斐静下来心来,细细体悟。
庞大而繁杂的识海秘境,在她心里渐渐浮现出了轮廓。除了她所熟知的七星八卦阵,古战场一样的酆都,绕城千里的白玉城墙,三千弱水的护城河,还有堤岸上如火妖异燃放的三生花。
三生花里,苏又晴的幻境。
江斐垂眼欣赏了好一会儿。神色未明。
……
江斐用神识一一扫过识海秘境,直至消耗颇大,已经有些头痛欲裂。
她睁开眼,看向向海之。
他坐回了初见时的位置,倚着墓碑,目光放远,似在神游。
江斐隐约能感觉到,他还有许多未对自己说尽的话语,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常常变得悠远,仿佛是在看另一个人。
是我的先辈吗?江斐略有好奇。
那个墓碑里躺着的人?
从向海之此前透露的讯息,说她是故人的后辈,又说故人是仇敌,对着墓碑,说自己是墓碑的债主,又说墓碑里是自己的主人。
同样复杂的情感,与望过她时同样复杂的眼神。江斐几乎确定自己就是墓主的后人。
她忍不住在心中勾勒,能让桀骜不驯的向海之俯首称臣的人,让他为之守墓万年,只剩神魂一缕也忠心如一的人,让他时隔万年后一想起来仍旧神情怅惘的人,到底是如何的绝代天骄。
是祖师爷还是祖师奶呢?江斐也跟着神游了一阵。
直到被一个弹指打醒,“想什么呢?两眼无神。”
“……”江斐当然说不出口,我在想你和墓主人。她只好转移话题,问起了另一个较为在意的问题:“前辈可知,这秘境里,最珍奇的宝物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