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三楼,刚洗完澡,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聂芷兰听到隔壁关门声,对着浴室门提高嗓音:“小雨回来了。”
“知道了。”
年纪大了,一般不会晚上洗头。十几分钟后,顾邶挽着长发出来,坐在床畔擦着微润的尾发。待聂芷兰掀开薄被靠过来,她放下干发布,接过了装满药的瓶盖,就着温水慢慢吞咽。
凌晨1点多,两人终于躺下,房间里一片安静,聂芷兰低如蚊吟的声音和她沟通:“繁心的工作,你别操心太多,她比我年轻的时候稳重不少。”
“少唬我,你二十三岁就能独当一面,带着5人小分队缴了两三个诈骗团伙。”因为父母早亡,聂芷兰放弃考研,大学毕业通过公考,直接被刑侦支队录用。她每个月省吃俭用,一半工资转给还在读研究生的聂芷言,另一半分成两份,一份用于自己的花销,另一份存着买房。
“谁告诉你的?”那会儿,她和顾邶还不认识。
“芷言。”聂芷兰转给聂芷言的钱,远方求学的妹妹都存着。后来,顾邶想要了解聂芷兰的过去,便经常拉着聂芷言唠嗑。
“你再想一想,繁心身边有小雨,我们家最靠谱的人,还不放心?”
“小雨我当然放心,可是从去年开始,南云区接二连三发生命案,现在涵涵也遭人诬陷,事出必有因,所以我怕······”
聂芷兰轻轻地揽着她,眉心微蹙:“繁心身手好,做事懂分寸,况且,我们也应该相信桐桐。”
“我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很正常,我也担心。不过更应该给予她足够多的支持。路是她自己走,做母亲的我们,尽量在身后为她鼓掌喝彩,跌倒的时候稍微扶一把。再不济······”聂芷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宽心话,顾邶低低嗯声。可能因为坐车,又吃了药,再加上时候也不早了,两人一前一后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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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十几分钟的派出所,二楼临时会议室,坐着十几位负责专案调查的民警。组长展示褚晚宁手表的照片,说道:“晚上23点15分,我收到研究所万法医的补充报告,报告说明案件蓄谋过程存在两只手表的可能性,现在请聂繁心详细讲述。”
靠坐在第二排的聂繁心上前,翻着急冻室拍摄的照片,找出最明显的两张:“这是第一次尸检,死者颈部发现的压痕,周围有摩擦的痕迹,也就是凶手需要用力,所以皮肤会产生摩擦。再看第二张,急冻之后出现的压痕,边缘规整,没有一点摩擦的痕迹。”
其中一位民警分析:“所以第二张照片呈现的痕迹应该是凶手故意压制而成,使得手表沾染死者的皮肤组织和衣服纤维组织,再趁褚队外出,从后阳台进入518房间,放下手表,拿走褚队的手表。”
聂繁心肯定他的推测:“是的,我们先入为主,忽略了重要环节,手表如果属于褚队,其表背和表带肯定沾染她的皮肤组织和衣服纤维组织。因此,研究所提取褚队身上的检材,正在做第三次深度检测,明早能够拿到结果。”
另一位民警表示不解:“照理说,朱局长当时应该清醒,为什么凶手可以得逞?”
作者有话要说:吸烟有害健康,芮姐,你快让她戒烟。
掐死人需要的时间没有电视上说得那么短,大概5分钟,血液里氧气耗尽或者浓度过低才会死。再者,还要结合凶手的力度,观察死者颈骨,舌骨,喉骨的受损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