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姐姐,聂繁心差点脱口而出。
没有错,聂繁心记得这颗痣,再结合派出所民警说她怀孕的托言。
陆芮比聂繁心年长5岁,她们虽说不算青梅竹马,但是逢年过节的走动必不可少。陆芮随母姓,她的母亲陆婧是顾邶最早那批合伙律师之一,擅长民事诉讼,解决合同、侵权,婚姻等纠纷。可惜身体不怎么好,十年前因病去世。
陆芮公安大学侦查学研究生毕业,毕业不久就通过司法考试,获得法律职业资格证书。这也是顾邶总催着聂繁心参加司考的重要原因。
芮姐姐,裴小茸,身份互换?一般在八点档狗血剧才能看到的情节。因为警方卧底,由原先侦查技术落后阶段的长期卧底,变成后来依靠黑色线人提供情报。原则以保证警务人员生命安全为前提,除开涉毒和扫恶除黑的要案,如今已经鲜少见到内部人员冒险。
聂繁心皱着眉深思,难道打击器官买卖的团伙,需要安排一个副科级干部深入“敌营”?应该不至于。
刘小柔,孟子侨,彭占,曹海,梁汉,以及陈安佑?还有失踪的孤儿,一个接一个的案子,一条又一条线索捋下来,聂繁心推测,器官买卖团伙的背后肯定不简单。
裴茸是裴袁良的女儿,裴袁良又是天与佑医院大股东,如果必须派遣卧底,最佳选择绝对是陆芮。
裴小茸呢?大义灭亲?她被警方安排在哪儿?
去年的公车爆炸,幸存两人,其中一个人全身大面积烧伤,现在仍然住在医院,进行后续的康复治疗。裴小茸呢?是不是也在疗养?警方趁机换人?
聂繁心不敢妄下结论,更不会当面质问。隔墙有耳,倘若真是机密行动,她不能打草惊蛇,反而应该保护对方安全。对了,晚宁姐知道吗?她们的感情扑朔迷离,是真是假?
还有,怎么验证自己的猜测?
咳咳······
裴茸的咳嗽声打断她的思绪,聂繁心偏头眨了眨眼,稍微缓和波荡起伏的情绪,开启录音笔,转变态度,郑重其事地发问:“裴女士,昨晚11点40分左右,褚晚宁外出,你是否知道?”
裴茸抿了抿唇:“睡着了,不知。”
“既然你已经熟睡,凌晨0点25分,为什么突然去517号房间?”
“听到声响。”
聂繁心追问:“什么声响?”
“我浅眠,一点细微的撞击声都能瞬间清醒。”
“报警之后,褚晚宁有没有返回518房间?”前面的回答都与刑侦大队凌晨的笔录一致,聂繁心往下询问细节。
裴茸不看她,眼神飘忽:“记不清了。”
“记不清?”
裴茸抓着床单的手指渐渐攥紧,嗓音微哑:“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有留意。”事实相反,派出所民警接到电话赶到案发现场前,她从始至终关注着褚晚宁,目光未曾移开。
聂繁心闻言,不断提醒自己,对方可能在执行任务,或者如她所说,场面一度混乱,根本无暇顾及。
没有人证,就必须抓紧时间再找其他证据。褚晚宁凌晨发烧接近39°,此时此刻,她不准备把实情告知裴茸。
聂繁心收好录音笔,客气地说:“你多休息,如果感冒加重,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