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想的小姑娘正在竹林中打座,闭目调息。
她的面容清灵,眉目间带着青涩。阖眸时长睫如鸦羽,轻轻颤抖。阳光自竹叶间的缝隙洒下,在她弯起的眼睫上宛如撒了点点碎金。
空中还有散落而下的竹叶,岁月静好。
但察觉到谢宿渊的气息,羡鱼猛然睁眼,一柄灵剑疾速朝着谢宿渊刺去。
谢宿渊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如他所想,那柄灵剑在他面前,剑尖离着他还有一毫的地方停了下来。
“羡鱼姑娘好剑法。”谢宿渊夸赞。
即使羡鱼收了剑,但是剑刃还是在谢宿渊的脸上留了一道细长的浅浅血痕。
“你还没死?”
她眉目间依然是冷若霜雪。
“羡鱼姑娘刺的是肩膀,离心口尚有距离。”
所以他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你是谁?”
“谢宿渊。”
“谢宿渊是谁?”
“羡鱼姑娘的梦中人。”
还是一样的回答。
羡鱼听到他这个有些轻挑的语气,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淡淡开口:“我的梦中人,是要死的。”
谢宿渊走进几分,被羡鱼一剑割开的衣摆在空中晃了晃,他并不在意的说道——
“谢某的性命在这,等羡鱼姑娘来取。”
下一刻,一声证明,那把被羡鱼收回去的剑,又指向了谢宿渊。
“……”
谢宿渊显然没有想到,洛临烟如今竟和前世做上仙时期的天镜一般杀伐决断。
这样的她有些陌生,但又隐隐的让谢宿渊兴奋。
他不顾剑尖,向前走去。
剑尖闪着寒凉的微光,以她的元婴修为,再捅他一剑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每每往前一分,剑刃便往后退去一分。
他勾唇,微微一笑。
他在赌。
他赌对了。
“洛临烟,你没变。”
还是他记忆中的临烟仙姬,在外人面前伪装的清丽出尘,但实则内心依旧柔软。
羡鱼并不理他,阖眸继续打坐调息。
谢宿渊再无顾忌,走到她的身侧,挨着她坐了下来。
“你还是你,从未变过。”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身旁浮动的栀子花香气。
虽然和清幽宗的栀子花香没法比,但依然是她爱的栀子花。
羡鱼不说话。
谢宿渊自储物囊中取出在山下给她买的东西。
一样一样摆在她的面前。
“这是绿豆糕。”
“这是姑娘都爱玩的纸鸢。”
“这是胭脂。”
……
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她的面前,羡鱼不为所动。
谢宿渊似乎早有所料,又自储物囊中取出在清幽宗带来的沧海绸。
“这是你最爱的沧海绸。”
这样东西,引起了羡鱼的注意。
沧海绸的面料湛蓝,由沧海兽制成。
面料轻薄柔软,如鲛纱一般,泛着幽蓝的微光。
很美。
是东灵洲没有的东西。
她的视线一滞。
谢宿渊凑近几分,将沧海绸递到了她的手里,缓缓开口:“给你的,不看看?”
羡鱼扫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坏心思,拿起了沧海绸。
谢宿渊再度靠近她几分,趁她查看沧海绸的时候,往她发间插了一支簪子。
羡鱼想反抗,却被他定在了原地。
他的声音低沉:“别动,一支簪子罢了。”
等压制她的术法散去,羡鱼才意识到,即使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的修为极高。
但眼前的这个人,修为压根不是她能比的。
她心中警铃大做,方才的顷刻放松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伸手去拔头上的发簪,只是发簪却被牢牢的固定在了她的发间,怎么也取不下来。
谢宿渊轻笑一声,递上一面镜子。
羡鱼看着头上的发簪,一愣。
镜中的自己眉目清灵,容色姣好,乌发如云。发间的那柄簪子,由萤石所做成,坠下的流苏上是大颗大颗的东珠。
东珠莹白圆润,衬的她的肤色更加白皙。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谢宿渊眉梢轻挑,“你猜。”
“……不猜。”羡鱼发间的簪子拔不下来,这让她有些受挫,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却不想,被谢宿渊一把抓住了手腕,扣入了怀中。
“别走。”
他的声音低沉,属于男子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灼热的体温让她的脑子几乎炸开。
他的双臂有力,紧紧的将她环在怀里。
这是洛临烟,即使不记得他了。
也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前世今生,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不想放开的人。
十七年的思念如作茧自缚,紧紧地将其缠绕,几乎让他窒息。
走在寒夜里的人期盼温暖,有了温暖又怎会轻易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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