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烟苦笑一声,没想到瞒得过谢宿渊,竟然没有瞒得过自己的贴身侍女连翘。
她端过药茶,饮下,又吩咐:“你去把库中沧海绸的灰烬取出给我。”
连翘愣了愣,但还是照做了。
她记得仙姬那日阅过古籍便对传闻中的沧海绸甚是有兴趣,便命谢公子去焚天业海取。
只是当谢公子带着沧海绸出现在她面前时候,她又将其毁了。
甚至还烧成了灰。
连翘心知此物珍贵,即使是化成了灰也收在了库中。
不过片刻,连翘便将其呈上。
沧海绸的灰装在一个木质的盒中,被妥帖保管。
洛临烟看了一眼,抬手便拿起一个茶壶,将壶中的热水悉数淋于其上。
和她想的一样,那堆灰烬在触碰到热水之后,便化作了一滩蓝色的液体。
她看着那摊蓝色的液体,运转灵力,将其包裹,浮在空中。
蓝色的液体此刻平铺开来,在空中宛如一匹锦缎,随着水波的荡漾散发着光芒。
她见状,褪|去衣裳,将其扭转,附在自己身上,凹出了一件衣服的形状。
接着又运转灵力,将热水悉数逼出。
沧海绸便以一件衣服的形式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谢宿渊不屑拿假的沧海绸骗她,而沧海绸自然是刀枪不入的。
沧海绸由沧海兽的血液制成,又怎么可能被烧的化。
如此,便是一件衣裳。
她看着镜中自己身上蔚蓝色的衣裳,虽然素净,但却极为满意。
她如今身上有伤,衣服自然是越简单越好,等伤好了再仔细装饰便是。
不愧是沧海绸,穿在身上轻薄如绡,伤口处更是宛如被水包裹,舒服了不少。
兽血、兽骨、兽丹皆是妖兽灵兽修为凝结之在,这些东西皆可以制成器物或者被修士所吸收。
兽血虽次于后两者,但终究是有用的。
洛临烟摸了摸手中柔软的料子,满意极了。
如今弟子大会近在眼前,她虽然不知道谢宿渊的心魔是否已根除,也不知道他的根基到底恢复了多少。
但那些补身子的汤药,命连翘给他也捎去一份自然是好的。
但她总要亲自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只是镜中的自己此刻面色惨白,她想了想还是抹上了一点唇脂,看上去多了几分气色。
连翘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拿过梳子帮她绾发描眉。
片刻后,洛临烟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妆了,如今看到自己上妆的样子,倒是愣了一下。
镜中的自己眉如远山,鬓边飞霞,一点朱唇平添几分娇艳。
身上这件蔚蓝色的沧海绸更是衬得她肤如凝脂。
末了,连翘又在她的鬓间斜插了一只琉璃发簪。
她看着镜中几分美|艳的自己,竟觉得有些陌生。
连翘看着她的神情,有些疑惑:“仙姬可是不喜欢?”
“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可……仙姬从前一直都是这般打扮的啊。”
洛临烟怔了怔,她脑海中的记忆断层,总有很多事情是记不住、遗忘的。
更何况是穿着打扮呢?
她迈出房门,拎着东西欲去寻找谢宿渊。
却不想,方一开门,便碰到了多日未见的徐且行。
他看着她,语气柔和:“临烟师妹,过几日便是弟子大会了,我来看看你。”
洛临烟看着将她堵在门口的徐且行,脸上的笑容凝住,一时不知道这脚是该迈好还是不该迈好。
而此时,这一幕也恰好落在了对门的谢宿渊眼中。
他发现这两日她未曾出门,今日她似乎精心打扮了仪容,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下一刻,他便看到徐且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二人相谈甚欢。
她倚门,笑靥如花。
徐且行一身白衣,清俊修长。
身旁的鹏飞指着二人,看着他小声说道:“谢师兄,你瞧,仙姬与大师兄站在一起,倒是般配的很。”
谢宿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宿渊(冷着脸):你为他化妆
洛临烟(欲哭无泪):我没有
谢宿渊(冷脸):你还对他笑
洛临烟(欲哭无泪):我真没有……
谢宿渊: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