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烟,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他神色冷淡。
怀中的野花香气清幽寡淡,如果不仔细闻的话,根本闻不出来。
与她身上的栀子花味截然不同。
她喜欢的似乎一直是浓烈明艳的。
怀中的野花, 没有栀子花的清香扑鼻,也没有其余花卉那般好看。但胜在素雅, 别有一番风味。
“自然知道, 谢宿渊往后定然仙途坦荡,名震整个修仙界。”洛临烟将他手中的空碗接过。
谢宿渊看着怀中的野花, 喉结滚了滚, 药茶顺着喉咙入了胃中。
罢了, 不过一晚药茶,也奈何不了他。
洛临烟心中松了口气。
今天谢宿渊喝一碗,身体好上一点,她下线的进度条就被拉晚了一分。
真好。
只要每天都灌他一碗,她迟早都能将谢宿渊的根基灌回来。
那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功夫深, 铁杵磨成针。
她这个小废物都能修行, 何况天纵英才的谢宿渊呢?
而且她可是毫无根基修为的!
谢宿渊这还剩了一半呢。
看着碗里的药汁一滴也不剩了, 洛临烟松了口气,随即回到了自己屋中。
全然忘了谢宿渊还在院中。
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院中的小鹿看着谢宿渊怀中的花,用前蹄扒了扒谢宿渊, 做了个乞食的动作。
小鹿歪着头看着谢宿渊, 湿漉漉的杏眼中写满了期待。
然而谢宿渊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随即回到了自己屋中。
弟子大会日益接近,谢宿渊日日都会在院中练剑。
每当早晨他踏入院中的时候,对面屋中的人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每每到了夜晚时分,她才回来。
二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互不干涉。
谢宿渊并不觉得有什么,这对他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住着罢了。
但她的侍女总是三番两次的就到他的面前,“谢公子,你放心,仙姬今日只是去外面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最开始,他碍于在旁人面前,还会冷冷的道一句:“出去。”
起初侍女也会怪怪出去,但是在察觉到他并不屑与凡人动手后,便大着胆子时时过来。
日落时分,那个侍女又会到他面前。
“谢公子,多担待一些,仙姬只是年纪小了些,爱玩罢了。”
到太阳落下,日落之时,侍女则会又过来。
“谢公子放心,仙姬心中自然是……否则也不会让您搬到这里。”
“……”谢宿渊蹙眉,只是再度拔出手中的相思剑,无暇的一张脸上神情冷淡,眼中只剩下剑刃。
又是一日,洛临烟照例来到了侧峰。
近些日子她日日出现在侧峰,清幽宗的弟子每日看到她御剑拿着符篆到处乱扔,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鸡犬不留。
弟子们都会识趣的躲开,等走远了才会悄悄说上一句:“临烟仙姬怕不是疯了。”
练剑哪有这么练的?
既然御剑却不使用剑气,还拿着符篆乱丢,炸的整个侧峰树林一片狼藉。
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宗主的女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