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洛临烟疼的嘶了一口凉气。
谢宿渊想要帮她解开缠在她手上的枝条, 但是没有想到在他碰到枝条的一瞬间也被锋利的叶片刺穿了皮肤,流下鲜血。
诡异的是,当叶片沾染二人的鲜血时,很快就将其吸收。
谢宿渊察觉到不对抽出自己的剑, 想要将其砍断。
但是那枝条就像是玄铁一般, 比锁妖链还要牢固,根本砍不动。
而在接触到他的鲜血之后, 那树芽的另一边枝条也疯狂地生长, 将二人的手缠在一起。
“呜呜呜……渊哥哥……怎么办?”洛临烟急得都要哭了, 却还不忘了念叨一句, “这真的是毕渡草吗?”
“…不是。”谢宿渊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这个愚蠢的仙姬,如果她的动作再慢上几分自己或许还能阻止。
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动作那么快。现在好了,两个人都被捆住了。
剑修本就是用剑的, 如今用剑的手都没有了, 无异于是断了翅膀。
可谓是插翅难飞。
紧接着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一阵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的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眼前画面流转不止。
仙界。
金碧辉煌的宫殿伫立在云端,若有若现, 却丝毫掩盖不了宫殿的辉煌霸气。
四周有穿着统一服装的仙侍匆匆路过。
几名仙侍窃窃私语,“东君已经许久未出了,看样子是‘创世神骨’有消息了。”
“是啊, 仙界说是仙界,却名存实亡, 已经十万年没有人飞升上神了, 而东君执掌善恶,是仙界最特殊的一位上仙,距离飞升上神只差一步,整个金乌族的荣辱都系在他的身上, 故此消息一出,东君忧心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那仙侍叹了口气,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东君找早日找到创世神骨。
毕竟这是一件有利于他们全族的事情。
大殿内,一个男子,身着玄色衣裳,手中正握着一节竹简,他垂下手,上面的大秀上是烫金的暗纹。他的眉间冷若霜雪,深邃的眼中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气度不凡,光是坐在那里,便让人心生敬畏。唯有那双在案板上轻轻敲动的手,暴露了一丝急切的情绪。
这是他修为止步上仙,距离飞升上神近差一步之遥的第三万年。
这一步之遥,却难于登天。
画面再转,那玄色衣裳的男子与另一名白色华服的女子执剑对立。
男子眼中几分张狂:“天镜上神是要与我争夺这‘创世神骨’?”
他对面的女子目光冰冷,淡淡开口:“是又如何?本就不属于东君的东西,难道还不容旁人惦记?”
“天镜上神言之有理,只是我金乌族上下皆不肯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恐怕要让上神失望了。”男子似笑非笑,打量着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女子不欲多说,拔出了自己的剑,“东君不肯相让,那就别怪天镜下手无情了。”
两人皆使出了自己的剑,一招一式都未曾留情,剑锋过处,带起一阵疾风和灵力波动。狂风大作,卷起了四处的落叶,两人眼中尽是谨慎,却不肯放松丝毫,将这当成了一场死战。
他大概猜出了这是二人为了“创世神骨”而打斗,但是画面流转的很快,他甚至没有机会看出谁胜谁负,便又换成了另一幅场景。
还是方才的那二人,但是这一次却又无比和谐。
他们穿着寻常的衣裳走在人间,没有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两人对话间的语气恍若闲谈一般风轻云淡。
而女子手中捧着一棵树芽,纤细嫩绿,但周遭却萦绕着一股格格不入的黑气。
女子轻声道:“此次重任圆满,辛苦东君一路协助了。”
“分内之事。”男子开口,语气中却有几分笑意,“苍生怨念,本就是我金乌一族该去管的。”
这个画面一闪而过,谢宿渊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看了个明白,女子手中捧着的就是他们在山谷被劈开后的那株树芽。
再一联系二人的话,便知此物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另谢宿渊费解的是,如果那些画面都是真的,仙界真的存在吗?那为何那株树芽会出现在此地?画面中男女又是谁呢?
而此刻眼前还有几名身着不同颜色衣裳的弟子,似乎在打量着她们。
画面再转,就是那直间对立的二人在一同做着什么。
看起来分明神色不耐,但却又毫无办法。
谢宿渊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能看得清楚一个轮廓。但是细究起来他们的五官就如同罩着一层白雾,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这次‘碧落霜染木’,多谢东君。”
“无妨。”
男子女子相视一笑,之前的剑拔弩张似乎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
二人之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
画面消失,谢宿渊回过神来。
方才……那些都是什么?
他确定自己从未到过那些地方,但是对那些场景中的每一寸他都觉得无比熟悉。
手中的这枝条,就是梦境中的那株碧落霜染木长成的。
梦境中是由那二位上仙亲手养出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缠上自己二人呢?
没有等他想明白,画面已�回转过来,谢宿渊和洛临烟依�被那株树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她的眼神迷茫中夹杂着几丝清明,谢宿渊看着她这幅样子,心知是自己在鱼中加的清心草起了作用,她很快就会恢复了。
等她醒来,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蠢事,定是有趣极了。
山谷被雷劈开,天降异象,秘境中的人都似乎有所觉察,纷纷四处走动,想要寻找这件出世的异宝。
谢宿渊侧耳听风,风中似乎有夹杂着人声。
有人正在御剑飞行前往此地,极有可能是修真界的修士。
一群人嗅着异宝的味儿来了。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和洛临烟被绑到一处的手,将剑收起,不多声色。
顷刻间,七八个身着不同颜色道袍的弟子纷纷落地。
见这里狼藉一片,却还有一男一女在此,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为首一名灰衣弟子上前,说道:“二位道友可是一直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