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也有很久了,崔琰倒没有故友重逢的自觉,很是自然地坐在他面前,等着对方请他喝茶。
陈群心下暗笑,倒从未想过崔琰为人迟钝然而相交以后却是半点不感生分。他欣慰一笑,替好友添好了茶。
“自北海一别,许久未见。不想在洛阳还能遇见旧友。”陈群道。
崔琰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却略显得苦涩:“琰自与你道别之后不曾想乱寇横行,阻碍了西去之路,只好周旋于青、徐、兖、豫四州郊野。”
陈群露出疑惑之色,便见崔琰继续说道:“在郊野间待了几月之后,听人说长文被举了孝廉往洛阳赴任,于是便进了城。”
这天下之大,偶然听到异地好友的消息对于再家乡之外漂泊的游子来说也是一种慰藉。怪不得崔琰进洛阳,就是为了与好友见个面。
陈群缓缓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我于城中馆驿歇脚,这几日朝廷便会下达任命。季珪如若不弃,不如留下来,你我三人平时也好有个照应。”
崔琰摇了摇头,语气里面其实也有几分遗憾,说道:“长文还要在洛阳留任数月,听说此时正是乱寇逐渐平息的时候,琰须早日归乡。”
陈群喃喃道:“恐怕不过半月,群便得归乡了。”
他看向崔琰,露出几分恳切。崔琰沉吟片刻,似是无奈而又不见勉强:“既是故友重逢,琰便叨扰半月。”
两个青年文人在此处相谈,没有半分突兀。
酒熏豪侠,茶配儒生。自古以来好像就是这个规定。
然,亦有儒生好美酒,也有豪侠爱清茶。
崔琰在茶肆里坐了一会儿,目光频频往对面酒垆望去。虽然没有那般明显的坐立不安,却是已经了然面前的清茶不比那烈酒吸引人了。
陈群问他如何,他清浅笑道:“数月未尝过酒,方才若非见到长文,恐怕我也便往酒垆里去了。”
陈群莞尔,跟着崔琰起身,付了钱之后又走了不过几步,去到了那间飘着酒香的酒垆里去。
“长文不好酒……”
陈群却是轻轻道:“季珪好酒,陪好友一去又何妨?”
酒香在这个深巷里肆意飘荡,与茶香混杂。热闹的市集之中,便常听人道是他乡遇友,人间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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