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之后张梁战死,黄巾军被杀三万人,跳河而死者五万余人。皇甫嵩乘胜进击,与巨鹿太守郭典大破张角弟张宝军于下曲阳,斩首十余万级,张宝战死。
至此,皇甫嵩平定冀州黄巾军,以功拜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黄巾主力全部被消灭,黄巾起义在坚持了九个月的斗争后,终于失败。
半月之后,陈群回到豫州颍川,到达许县时已经是孟春时节,万物复苏,百花斗艳。
路过从弟府邸,第一眼看见的是门上匾额挂着的黑布。陈群一开始不知其意,但却也生了些许不详,于是叫家仆先回老宅,自己几步走上台阶举手敲门。
从弟家家门紧闭,在门前等候许久亦是不曾见有人开门。
陈群只好将门推开,原来并没有上锁。
本以为战乱之下民生艰苦,唯恐亲人受到折磨,如此一看宅子只是添了几分沧桑之感。院前残枝落叶满地,无人打扫。
陈群心中窦疑遍生,看向院里梁柱上根根绕上去的黑白长布。这隐隐不详的颜色和装饰叫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连忙抬脚踏入厅堂,半阖上的大门被猛地打开,入眼看到的是堂中漆黑的棺材,然而厅堂中却是空无一人。
陈群僵硬着走到棺木旁,朝里看去,见里面空无一人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似乎是因为他的响动闹得太大,引来了不知待在何处的婢女匆匆走进来。那婢女慌慌张张,见到竟是许久未曾见到的陈群之后又是潸然泪下。
陈群连忙让他起来,心里满是疑惑:“府中为何这般布置?”
婢女只是焦虑道:“您先随奴家去见我家主子去吧。”
陈群便随她去了,一直走到后院。陈群不需要婢女引路,直接来到陈忠卧房外。
他敲了敲门,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阿忠?”
门内隐隐有哭声传来,而且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陈群眼前的门被打开,迎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而来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荀瑛满面泪痕直接让陈群心里咯噔,刹那手足冰凉且麻木。
“兄长快些进来。”荀瑛迎他进来。陈群几步走进内室,却没有征兆地看见陈忠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动弹不得。
他吓得来不及说话,上前将陈忠扶起来,入手却没有一点肉感,袖里空荡简直是瘦了一圈,骨头硌人。
“阿忠!你怎么……”陈群朝着陈忠面上瞧去,只见面色青白,眼窝深陷,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兄长········”陈忠两只手紧紧拉住他的右手,不肯放开。一双无神的眸子现下却是神采奕奕,一眨不眨地看着陈群:“兄长必然一路风餐露宿,瘦了不少。”
“兄长这般着急,想是该先给祖父和世伯看看的。但我实在是太想见到兄长了,因此才……”
陈群咬着牙,有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愤愤:“所以你就弄那么些不吉利的东西?”
陈忠挨着墙靠着,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连忙把陈群的手甩开:“兄长先擦擦手罢。”
陈群问他怎么了,对方却是执拗地叫他先就着床榻远处的温水洗了遍手。
陈忠捂着嘴咳嗽几声,几乎要咳出血的模样,一直将身子咳得骨头都要散架似的。
“弟这病来得太急,若不这般,兄长就先回了家。实在怕见不着兄长最后一面。”陈忠不管怎么的,都不再挨着陈群,只是忍着肺中的痛楚浅笑着看这位素来与他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长。
陈群伸手拉他的手,还是被暗暗躲过。陈忠勉强道:“弟身染疾病,怕过给兄长。兄长在床榻边与我说便好了。”
陈群不容拒绝地拉住他的手,轻声呵斥道:“谁说你会过给我,看了医师没有?怎么会这么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