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听到陈群说他想学律法时井没有马上答应。“律法虽然冗杂,然井不难学。在此之间,你还要想清楚,还要在我门下学习另一种经学。”
“听闻先生早年曾专门治易学,群虽涉猎不深,但听闻祖父说易学讲究天人相应,研究万事万物运行规律。虽然玄妙晦涩,但亦有兴趣。”
郑玄闻言道:“听寔公言你少时井不以易学为趣,何故要在我门下学习易学?”
陈群不曾想这番话祖父也与先生说了,一时间表情有些空白。郑玄笑道:“秦易学发展到老孔时代,形成了道家易、儒家易及术家易三支。其后秦皇焚书,易以卜筮之书独存,然易学至此盛极而衰。及董公之后,透过占断灾异之学,术数易的趋势明朗化。”
“如今我门下虽有弟子修易学,然未有显著成果。”
陈群知道先生这是换着法子劝他,毕竟一时兴起井不能学有所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陈群看向郑玄背后罗列整齐的群书,先生目光慈祥反而让他有了反驳的勇气:“少时不以易学为趣乃因其学晦涩。然如今却发觉易学之玄妙,谁人不想解其道?”
“百家有所专长,汇于如今经典。易学被古今圣贤誉为大道之源,德的优劣也是根据易的变化而定。”
“还请先生教我。”
陈群目光坚定,起身对着郑玄一拜。
郑玄闻言心中顿是满意,将陈群扶起很是细心地给他将手肘上的尘灰拍去。“既然如此,我又怎会拒绝?”
“我曾以费氏古文注易,此处有一部注著,你且先拿去。”
他负手走到藏书架上,拿出一块不小的木匣。打开之后里面尽是书简,一摞一摞叠好。墨迹完好,扑面而来是一股墨香。
“多年来我门下弟子不多,前后有河内赵商、清河崔琰、清河王经、乐安国渊、乐安任嘏、北海张逸、鲁国刘琰、汝南程秉、北海孙乾、山阳郗虑、南阳许慈等等,这些人之中,大多勤奋好学,性情儒雅。”
“其中程秉易学上成就最高,平素除我,你可请教于他。”
郑玄仔细给他讲述门下弟子优劣及所学,尤其以清和崔琰以及北海孙乾久久称赞。他所述之时陈群认真听取,不多时郑玄开始为他讲述经学,晦涩的易学以精辟易懂的语言讲出,一讲便是一个多时辰。
待陈群将疑虑问明,郑玄又拿了一卷《律令》原文与他,明日又可未时再来。
此时夜已黑了,室外不时有鸟鸣雀跃之声,树影婆娑投映在窗上面不时摇动。
昏黄的灯光照在郎君的眼睑上,只觉得面容如玉,儒雅非常。
寂静的书房之中只有师生几乎被书卷声掩盖的呼吸声。郑玄又确认陈群是否已经向家中回信报平安之后才打发他离开。
陈群恭敬地行礼告退,出后将门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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