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穿衣瞧着劲瘦,但衣袍下,那胸腹的肌理块状分明,臂膀紧实有力。
这会儿好整以暇的躺在榻上,似笑非笑瞧着她。
寝衣大敞,宽肩窄腰的,胸肌紧实精壮,再往下,腹肌更是诱得人想要上手一摸,肌肉线条流畅,无一不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色。
安知虞撇开眸子,粉拳砸在他胸膛,有些羞恼,“你倒是会骗人!知道我……知道疆哥儿和范嬷嬷有多担忧麽?!”
见他无碍心底自然是松了口气,但又免不了有些生气,现在想来,必是他授意的,孔商与俞半仙才敢如此,唬得府中一众人心惶惶。
见她生气,宋惊唐忙解释与她听。
“若不做足这场戏,如何能瞒得过火眼精金的何士良?何士良此行有异,敌暗我明,只有让他们以为我性命垂危,才会放松警惕有所兴动。”
“此事还需你配合,但不要告诉旁人,疆哥儿与嬷嬷都暂且瞒着,以免节外生枝。”
宋惊唐将详情娓娓道来,却见人还是冷着一张小脸,背朝着他坐在里榻,显然还在生气。他只得无奈坐起身,觍着脸凑过去,下巴搁在薄肩,小心翼翼的哄人,“好了,别恼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
安知虞仍不理他,眼角泛着红,别开脸不让他瞧。
方才亲眼看着人被血淋淋抬回来时,她整个人都险些吓懵了,心都揪成一团,担心的不得了,若不是顾及着自己是一家主母,是唯一能拿主意的人,只怕是早就哭得泣不成声。
眼下得知被骗,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松懈下来,便更是觉得气恼,往后谁管他死活。
“我错了,往后再也不会了。”宋惊唐伸手搂她,但安知虞那肯乖乖让他抱,他便只得将无奈化作无赖,强行将人揽在怀里,不许她躲。
动作强硬,但语气却软得不行,“姐姐,我错了。”
分明霸道极了,却又要在她面前装乖,矛盾得很。
顶天立地的儿郎,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阎罗,这会子却似无赖痞子,腻歪在她肩头讨饶,“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被他箍在怀中,安知虞挣脱不得,偏这人还没脸没皮的缠着她,再大的气,这会子也是消了大半,可又觉得不甘心,如今怎的他一哄,说两句卖乖的话便能叫她心软?
许是不甘极了,她转头,对着他肩头张口便咬。
宋惊唐嘶一声,却没躲,由她撒气般。
大手轻抚着她瘦脊,掌下柔顺乌发散着,男人在她耳畔低声哄着,“乖,不气了。”
温热气息烫灼了耳廓,安知虞不由得缩了脖子欲躲,却被他按着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唇齿纠缠,气息乱人,竟不知何时被他压倒在床榻间,待醒过神时,他手已不老实的探入裙下,吓得安知虞忙并腿推他。
“还受着伤呢,不许胡来。”
“这点儿皮外伤,不妨事。”他轻吻着粉颊,顺着纤细颈脖一路而下,在其上印出朵朵红梅。“快月余不见,想你得很……”
到底是被他没脸没皮的情话惹得脸红心跳的,不自觉软了身骨。
以前不曾将人放在心底,多久不见都不觉有什么,可当他一步一步走进她心里后,哪怕一日不见,都朝思暮念。
也不知怎的,只觉如今自己是愈发纵容他了。
直到胸前一凉,内衫已被他褪下时,安知虞忽然想起什么来,推他,“不行,外边那么多人。”
“都守在院外呢,听不见的……”男人吻着她的掌心,然后牵着她手按到某处,“姐姐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
到底没抵抗得了这无赖攻势,被哄骗着信了他的邪,结果这狗男人一点儿也不克制,兴致高昂时,还在她耳边撩拨,“小声些,旁人听见了不好。”
安知虞羞恼极了,忍不住张嘴,又是一口咬在另一侧肩头。
帷帐摇晃着,就连烛光落下的影儿都在摇曳扭曲,帐内春意浓,红尘软。
***
燕王府的清晨静悄悄的,窗牖前垂着竹帘,条条缝隙透过冬日暖阳的影,更显府邸深闳寂静。
范嬷嬷一早便带着宋无疆等在主苑的正厅,安知虞从正屋内出来时,不由得起身看去。
宋无疆忙问,“长嫂,哥哥可醒了?”
“醒了一阵,喝了些清粥,眼下又睡了。”安知虞宽慰他后,又吩咐道:“疆哥儿,你兄长并无大碍,都是皮外伤,静养便可,断不能因此耽误了学业,这些日子你便留在别院,由夫子管教,范嬷嬷你看着他,不许乱跑。”
宋无疆皱眉,“可……”
安知虞打断他,“这也是你兄长的意思,眼下战事未了,不要动摇民心。”
宋无疆只得无奈称是,范氏得了准信,也放下心来,到底是经历诸多的人,许是大约猜到什么,神色凝重点头,保证会看好宋无疆,让安知虞放心。
待范氏带着宋无疆走后,安知虞又传了孔商过来。
“战事吃紧,你且先回军中,王爷这边自有我来照料,再说,如今何监在此养病,又有禁军守在府里,哪能出什么事,你且放心去吧。”
孔商并不多问,领命而去,府中侍卫尽撤,只余数十个仆婢在府中日常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