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看不懂,明明两年前她都尽可能的对他好了,也没再得罪他呀?就算再见时不感恩戴德,也不至于满眼戾气吧?怎么�是这副德行?与前世没什么两样。
一来就要动刀……
安知虞垂眸,瞥一眼抵在颈侧的那柄……嗯?是个薄扁的檀木盒子。
这人就是想故意吓唬她?果然,离开上都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膝盖被人按下去,意识到自己想要突袭某处的意图已被他察觉,而那股久违的,前世所见识过的冷冽气息,让安知虞下意识的,背脊一凉。
没忘记这人善于记仇。
少年模样清隽疏朗,可那似非的模样,却让人瘆得慌。
眼看着他又低头逼近几分,安知虞避无可避,猛地偏头。
薄唇就轻轻擦过她脸颊,耳畔是他低声一句,“郡主姐姐,要不要求饶?”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安知虞有些毛骨悚然,心跳也骤然加快了些,耳廓却莫名的发热。
不知为何,以前他也喊过郡主姐姐,当时不觉有什么,可如今再听,总觉得有些怪异,是因为相隔太久生疏的缘故吗?
要不要求饶?她脑海里率先闪过,方才那句要让侍卫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话。
随后又想起,当初也是这株凤凰树下,少年被她命人捆起来,她还大言不惭的问人家:怎么样,要不要求饶……
转眼,时过境迁。
“……”安知虞这会儿有些心梗,并且胸闷,�喘不上气。
因为……因为……
安知虞慢慢的憋红了脸,“�,�先放开。”
“嗯?”宋惊唐轻轻挑了下眉梢,倒是头回见她脸红,似绯霞一般,潋滟的风情染在眉眼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显然,少年不会听话照做。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她推搡在肩臂的手,单手就能将两只纤细手腕箍住,然后一声反问,“�没听见郡主姐姐的求饶,为何要放?”
真不知他是故意而为,�是真不懂事……安知虞又急又气,却实在说不出口。
女儿家又不同于儿郎,他难道就不曾察觉,察觉压到了什么吗?!他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吗?
鼓鼓的胸脯被压得发疼,况且又是夏末秋初,气候不冷,衣袍尚薄。安知虞气的不行,干脆别开脸,登徒子,真是登徒子!
就算是报复她以前捉弄过他,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她堂堂雍宁王府的郡主,�没受过这种气呢!
偏他�一副毫无觉察的模样,简直无耻极了!
“宋惊唐!�给起开!”
当下是真的恼了,手被少年紧紧箍着动不得,安知虞灵机一动,抬脚便往他脚上踩——可惜,她沐浴后,趿了双软底的绣鞋,而宋惊唐因骑行,脚上蹬的是双硬实的厚底军靴。
那一脚下去,倒是安知虞自个儿疼得险些落泪,一时间只想把所知的,骂人的话全砸他头上。
简直不是个东西!
被她那不痛不痒的一踩,少年忍不住轻笑出声,“负隅顽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直到瞧见小姑娘泛红的眼眶,宋惊唐才一愣,以为是自己勒着她手腕了,毕竟他也就手上用了些力,于是立刻松了几分劲儿。
负隅顽抗个鬼。
安知虞倒是想直接喊来侍卫,将他抓起来,然后好好赏一顿鞭子,可是……他这算是无召入京吧?若是走漏了风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儿。
若不是留着他�有用,她恨不得现在就直接给他一刀,干脆了结了算了。
她羞愤又憋屈,几乎是咬牙切齿,“�压着了……”
安知虞这会儿若是哭了,必然是被气哭的,好在她也是历过生死的人,平素也不爱哭,如若不然,就这会儿的委屈劲,眼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宋惊唐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的异样愤怒,以及为何脸红……顿时僵了一瞬,松开她细腕,手臂改为撑在树干上。
直到他撤开力道,安知虞才觉喘上一口气,不再胸口闷得难受了。可人仍旧被他手臂圈在胸膛与树干之间,她抬手去推……纹丝不动。
秀眉一拧,气恼丝毫不减,“世子!男女授受不亲,如今又不是小时候了,燕世子请自重!”
他当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他费尽心思,以身犯险的跑来京都一趟,是为了听她这句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若不是怕吓着她,他�能更亲近些。
视线从那娇艳红唇掠过,略有遗憾的一声叹息。
“以为郡主姐姐,是知道的。”宋惊唐垂眸,睨了眼她推拒在胸口的手,“又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那,那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呀……”安知虞抿唇,试图唤起点儿昔日的谊,“可一直拿你当弟弟般看待,也曾帮过�好几回,�这一回京,便是想着吓唬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弟弟?”少年一声轻嗤,想起收到的那些密报,这两年她在京都,与宋临同出游玩,骑射击鞠,赏花看景,�有艳阳春的俊美郎君时常作陪……当真是无限风流。
“与郡主非亲非故的,算哪门子弟弟?”
他收回手撑在凤凰树上的手,站直身,低头打开方才手中拿着的扁木盒,从中取出一支玉簪,金丝血玉,极其罕见的玉种。
伸手递来。
安知虞看了看,一时间不知是接�是不接,干脆趁机往后退了一步,顺着他方才那句,“非亲非故的,世子这是作甚么?”
闻言,少年抬眼瞧了瞧她,随后手臂一伸,在她将要再退一步时,拽住那纤细手腕,“两年前与郡主的约定,期限已过,为以防再生变故,所以,提前来上都一趟。”
宋惊唐将玉簪放在她手中,“这个,是定信物。”
“……?”定什么信物?什么信物?安知虞被惊得一时没说出话来。
少年将手中木盒一合,搁在一旁石桌上,道,“�要赶着出城,待事办妥,会再回上都。”
说完,转身便走。
安知虞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手中那金丝血玉簪,在看看眼前的背影。
他这定来得也太迅猛了吧?时隔两年忽然出现在京都,开口就是定信物,不是……谁要跟他定啊?
敢情就是来通知她一声?
忽然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兴许是因怒火中烧,一时间忘了这人是有多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将簪子朝他甩手扔去,“才不要�这劳什子信物,自个儿拿回去……”
宋惊唐未曾转身,单凭耳力,回手一接,准确无误接住被她丢来的玉簪。停步转身,眉宇略微轻蹙,然后缓缓走回来。
声音低沉,没了方才的意,“从当初,�在这颗树下亲手砍断绳子,难道,不就已经想明白了吗?”
安知虞愣了一瞬,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她该想明白什么?
他抬了抬手,本想直接将玉簪插在她发间,可这会儿一头乌发披散着,无从下手。
只能再次将玉簪强行放入她手中,“玉质的,这一摔可就坏了。”
随后俯身,逼近她面前,微微眯眼,“待回京都时,若见不到这玉簪……郡主姐姐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明晃晃的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千多字,明天补上!
宝贝们圣诞快乐!
(PS:小宋本质非善良挂的男主,前世就是对郡主爱而不得,又爱又恨,这一世就是,不管怎样先娶到再说!想要他体贴温柔善解人意……怕是还要慢慢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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