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打完才想起来这时间不对——
周五的时候江鹊不太忙,路威也不怎么严格,忙完了常常可以提前走。
“我忙完了,我打个卡。”
江鹊从茶水间往楼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熟悉的车子,她笑着说,“我要是不走,你就在楼下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多快。”
“等等我,我去打个卡。”
“好。”
江鹊挂了电话,一路小跑着回办公室,给路威发了几份文件,然后去打卡下班。
路威“啧”了一声,从办公室里往窗外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
他很酸,但好像羡慕也更多点。
江鹊风风火火下楼,初秋白天还是热的,只是一早一晚凉爽,江鹊今天也是穿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白T,外面套了一件嫩粉色的针织外套。
远远看她跑过来,及胸的长发被风吹起来,一张小脸白皙动人。
沈清徽笑了,在她拉开车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副驾上的一束花。
奥斯汀花型的玫瑰,很浅很淡的香槟色,花朵开成小碗一样的,她捧起来,对着他笑。
他们之间总有一种很奇异的默契。
不论风雨,他的花准时出现,她睡前的那句“我爱你”也成了习惯。
“去哪?”江鹊捧着花,细细整理了一下,心情愉快。
“还个愿。”
“你好迷信。”
江鹊很少到这种地方,静心寺是淮川最大的寺庙,坐落于市中心,周边的房价飞涨的恐怖,这寺庙落在这,是别样的磅礴,喧闹与古朴倒也和谐,森罗万象的大都市,这里是别有的一份僻静。
工作日游客也不多,江鹊也就挽着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清徽的手随着他进去。
前面几个宝殿都供奉着佛像,沈清徽牵着她绕过繁复的回廊,穿过一片竹林。
前面是一个宝殿,侧面是僧人诵经的佛堂。
沈清徽与她站在门廊边。
他扬了扬下巴说,“我来过这儿很多次。”
“嗯?”
“以前回回来,许的愿从没实现过,”沈清徽笑着说,“去年跟着陆景洲和周彦又来了一次,许了个愿,实现了。”
“你许了什么愿呀?”
这里没有人,江鹊依靠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
“许愿跟你求婚你会不会答应。”
江鹊从来不知道这事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沈清徽静静看着佛堂里,做了这决定的那几天,他失眠的老毛病犯了,为了这个答案,辗转难眠,也常常让他想起以前。
他以前常问,分明不是自己的过错,为什么要独自承担一切?
住持说,以己微光,应众生心。
“为什么苦了这么些年,不见一点光亮?”
“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
他用了很多年才能慢慢消化,才能慢慢接受命运带来的不公,那三十五年,充其量只能称为“醒来的一天”。
他也花了很久才明白佛不渡人人自渡。
也在三十五年才等到一个春天,遇见一朵小玫瑰。
让他度过这些年的,其实并不是时间,而是时间沉淀着那些过去,让他渐渐的淡然,可淡然了这么多年,也成了一种疲于应对的冷漠。
人与人的频率很奇妙,只有江鹊能窥见他的冷淡下的温柔,也只有他才能拥有她的坚定。
“其实也有想过,你要是不答应可怎么办,”沈清徽说,“那我也大概只能看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江鹊看着他,心脏一下下跳动着。
“但也还好,你还是选了我,”沈清徽说,“先前那些也不算愿望,我唯一许了两次愿望,一次是三十五岁生日那天,一次是你去伦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