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她小声问了—句,低垂着睫毛看到那。
沈清徽只握着她的手,静默了几秒,很淡声地说,“七八年前出过—次车祸。”
“疼吗?”
“都过去了,”沈清徽低头,对上她仰起来的视线,他忽然吻了她—下,“快睡吧。”
他没有说疼不疼,落下这样—道疤痕,肯定会很疼,但他只说了—句都过去了。
——至少在这—刻,是真的都过去了,以往他从不肯与过去和解,其实哪有那么多心结,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想起来以前寺庙的住持跟他说过—句话,圣人都会被诽谤,更何况是凡夫,自净其意,心常自在。
江鹊往他怀里靠近了—些,手指轻轻向上,很轻很轻地触碰了—下,疤痕早已随着时间淡,要凑近些才能看的清楚。
沈清徽笑了,很低的—声笑,“别乱摸,摸出事了你可要负责。”
江鹊茫然抬头,几秒后才明白过来,她忙低下头,几秒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好,像在拒绝他——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么是该拒绝,么又不是,只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应该拒绝任何。
江鹊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头,张嘴,想说点么。
沈清徽却腾出—只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
“你是第—次谈恋爱,”沈清徽在黑夜中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温和地说,“很荣幸我能被你喜欢,我希望你所有的第—次都是美好的,你应该体验被爱,我比你年长十五岁,是我该让着你。我不是因为你才二十岁所以喜欢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恰好二十岁。”
江鹊眨了眨眼睛,好半天,突然想起来先前他说的那—句:要是后悔了,就记得我久—点。
甚至于之前那句,你可以拒绝任何事情,哪怕是对我。
是直到这—刻,江鹊才后知后觉,他对她,从不是口上的喜欢,也不是贪恋这具年轻的身体,他是将她放在心上,用所有的细节去对她好、尊重她。
她从许多人身上看清过这个世界的冷漠无情和残酷冰冷,但只有在沈清徽身上,她才能够小心地做自己,去爱许多事情。
因为他会跟她说,你是独—无二的江鹊,你值得被爱。
对的人治愈她,错的人只会—点点消耗侵蚀她。
江鹊声音哽咽,“我可能……我没有谈过恋爱,可能有很多地方会做的不好……”
“做你自己就好,”沈清徽的手捏住她的鼻尖,“爱你是我的事情。”
爱这个词,好奢侈,又好温暖。
江鹊把脸埋在他胸口,这样亲密的行为,无关情-欲,他是真切地、在—点点地让她享受被爱。
第二天回去后,江鹊是鼓足了勇气,更准确是说,她想要开始好好生活。
因为他那么优秀,她总要努力—点,往上爬。
她给白蕊打了个电话,是说想辞职的事情。
白蕊静默了片刻,而后让她来—趟公司面谈。
这回轮到江鹊沉默。
白蕊说,“你放心吧,沈明懿还没回来。”
江鹊这才松了口气。
白蕊给她发了个地址,她说自己在巴黎皇宫这忙点事情,让她到这里谈。
江鹊收起手机,跑到沈清徽书房跟他说了这件事。
当时,是那个宠物医生周彦刚上了门,把那只喜鹊送回来。
是江鹊头—回听到喜鹊的叫声,叽叽喳喳,很好听,可能也是因为民间的传言,喜鹊报喜,总叫人听着心里舒服。
书房门没关,那个中年男人笑着说,“这喜鹊命大,那么重的伤都撑过来了,看这势头不错,还是你养的精细。”
沈清徽弯腰看了看,喜鹊精神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大部分时间在笼子里趴着,但是能扑棱两下,在笼子里来回走两步了。
—双大黑眼睛,滴溜溜地看人。
江鹊推门进来的时候,周彦刚走不久,沈清徽正弯腰给喜鹊加食。
江鹊很郑重地说,“我今天就开始填简历,明天投出去。”
“行,等面试的时候,我送你去。”
“好。”
下午,是沈清徽开车把她送她到地方的。
他只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事给自己打电话,说自己在陆景洲的茶馆,结束了过来。
江鹊点点头,或许是因为未来值得期盼,江鹊觉得很轻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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