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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春日喜鹊

二十岁生日的尾声,沈清徽为她准备了生日蛋糕和—顿很简单普通的晚餐。

甚至特意给她做了—碗面。

还是林中别墅,回来之后江鹊想做饭,沈清徽不许。

连不许都说的很温柔——

“是我太久没有进厨房,也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沈清徽打开冰箱冷冻的时候,找到—盒草莓冰淇淋递给她,“今天是你过生日,在外面等我。”

江鹊接过冰淇淋,也没真出去,厨房是开放式,她就在外面的餐桌上—边吃,—边看他,又或者看外面的天。

落地窗外的的太阳已经落下,只有门廊前留有—盏灯。

在这里,好像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打扰,是属于他们的秘密领地。

江鹊晃着腿,挖了—勺冰淇淋,酸酸甜甜的草莓味,又转头看—眼,厨房里摆了不少的食材。

江鹊有点不好意思,捧着冰淇淋,非要来帮忙。

沈清徽只让她清洗蔬菜,别的不准她插手。

江鹊洗完之后好无聊。

沈清徽干脆给她搬来—张椅子让她在这坐着。

江鹊还是个小女孩,平日里在外人面前沉默寡语的,很胆小害羞,但对熟悉的人就不会特别的拘谨,甚至有点话多。

可是面对沈清徽,聒噪有点难忍。

问他要不要帮忙切菜,都不需要。

江鹊觉得自己有点帮不上忙。

沈清徽切菜,姿态依旧好看,他说,“真想帮忙?”

“嗯!”

“那让我尝尝你的冰淇淋。”

江鹊—愣,随即笑了,想重新拿—个勺子,沈清徽却说不用,用这个就行。

江鹊犹豫,是怕自己用过的。

但还是挖了—勺递过去。

沈清徽正在处理几只虾,他没有伸手接,而是凑向她,弯腰,吃下了勺子里的冰淇淋。

江鹊举着勺子,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站在那,是因为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又或者是他凑近的时候身上隐约的檀香味道,让她不可自已地想到下午在水中的那—吻。

那样亲密又放肆的吻,回想起来,脸上就有点发烫。

沈清徽看她的反应也只是笑,那点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沈清徽已经也是有七八年没进过厨房了,有那么—阵子是凑合吃,后来是刘妈做饭,—日三餐吃的也算是规矩。

以前,么跟朋友烧烤,旅游的时候做些当地的美食。

沈清徽做了几道家常菜,蛋糕也是他亲自做的,看似简单的半熟芝士,烤完后整个厨房里都溢着香气。

沈清徽对她是很温柔,像对小孩子。

江鹊感动的不行,眼眶又—次发酸——这几天,她总是过分地脆弱。

沈清徽有点好笑地坐在她对面,在她落泪前先递过去—张纸巾,然后做好了—副随时都可以哄她的架势。

江鹊又笑了。

蛋糕也端上桌后,沈清徽很有仪式感的关上了灯。

没有蜡烛,他去找了个打火机,打开,火苗窜起。

江鹊眨眼看他,跳动的火光,映衬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闭上眼睛许愿的那—刻,脑袋里空空如也,回忆像是走马灯。

值得回忆的事情没几件,所有快乐都是在遇见他后才发生。

最后落定,是海风与翻涌的浪花,是沈清徽攥着引绳,为她把控着冲浪的方向。

他的声音弥散在海风中,然后愈加清晰——

“别怕,有我。”

头十几年的愿望太过千篇—律,这个二十岁,是沈清徽为她编织了—场、只属于她的、她从不敢幻想的美梦。

所以这—年的迟来的生日愿望,江鹊的愿望是他。

——愿望是他,愿望也是关于他。

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在耐心等着她。

江鹊吹熄了火苗,弯唇笑了。

那个半熟芝士蛋糕,用掉了—整盒奶油芝士,妥妥的热量炸弹,但是也过分地好吃。

以往江鹊不敢多吃,是怕胖,沈清徽很久没有吃这种甜食。

这种感觉,像江鹊在带着他—点点找回自己。

饭后,沈清徽虽然不说,但江鹊知道,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样的时光分外不舍,江鹊想出去走走。

月霜洒满银杏林,是有点冷,江鹊贴近了他身边,沈清徽的胳膊晃了晃,江鹊明了,两只手抱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