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
问就是万能的术式。
而现在的情况是——
夏油杰凝视着手中新鲜搓出来的“12点诅咒”的咒灵球，顶着身旁少女无法轻易忽视亮晶晶的视线，稍微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
毕竟一旁的小姑娘满眼满脸全是好奇。
目光灼灼盯过来的模样就差恨不得直接在额头上写上“快吃快吃你快吃啊”这几个大字。
其实神户夜来从玩《咒术师模拟器1.0》的时候就开始好奇这种被咒灵操使搓出来的球体是什么味道了。
可惜《1.0》里那只童年线的小狐狸，不知是有意无意，从来没有一次当着她的面吞下球体。
而当她询问出“这个是不是很难吃？”又或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表情那么痛苦是不是因为在吃这个？”之时
对方每次都只会摇摇头轻轻说出“你想多啦”、“其实味道还不错的”，然后伸手过来揉揉她的脑袋，又将她每天源源不断变着法子送给他的糖果剥开，哄小孩子一样塞到她尝不到味道的舌头上。
……
那个时候鼓着脸颊咯吧咯吧气呼呼嚼糖的神户夜来每每就会觉得她的这个小伙伴是个笨蛋，因为这些东西喂到她的嘴里完全就是浪费嘛。
但小夏油显然并不知道他所投喂的狐狸小姑娘尝不到任何味道的事实，就像他也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咒灵的味道其实是会让第一次吃到的小孩子很长一段时间变得自闭又阴暗的、擦拭过呕吐秽物的抹布味道。
……
“杰，你不吃吗？”神户夜来故意用套话的语气道，“我听悟说你每次祓除完诅咒都会吞下它们掉落的核体嗳……”
“不着急，它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失的，”夏油杰还是将手中的黑色球体暂且塞到兜里，“现在时候不早了，得先把你送回去……啊，还是说”
顿了顿，他偏过头唇角朝她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夜来想不想睡觉前稍微来一点夜宵呢？”
神户夜来：“……”
完美地转移了话题…不愧是你啊夏油杰！
“所以，咒灵的味道其实尝起来并不好吧？”
神户夜来没有接过他跳转的话题，而是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仔细想想也是，那种由负面情绪所凝聚怪物身上掉落的东西，用小拇指甲盖上的月牙想一想也能知道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吧？
“其实，杰，我的舌头并尝不到味道。”
知道少年不会说出实情，神户夜来率先来了一波自曝。
夏油杰表情一变，脸上瞬息浮上担忧：“是因为那次芥末饭团吃太多的后遗症吗？”
神户夜来噎住。
她：啊？
又只听那边dk硬着拳头低低自言自语：“都是悟那家伙乱来……果然下午应该下手更重一些的。”
神户夜来：“？”
什么？
他下午和五条悟打架了吗？
怪不得任务回来以后神户夜来这两人哪一个都没见着，被硝子带着开开心心逛了一下午街呢。
“不是饭团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了纠正误会，少女道，“我是从很久之前就丧失味觉了。”
边说她边从物品栏里拿出第一次任务时候蜘蛛咒灵掉落的灵球，朝人晃了晃：
“就连诅咒也尝不出的这种彻彻底底的味觉失灵，所以才会想从杰这里知道灵核的味道。”
是的。
她连咒灵的味道也尝不到。
先前在遇到叫“惠”的咒术师还有熊猫那回，她就尝试过咬下一口被它打爆的特级最终剩下的核体。
预料之中的没能从舌尖反馈到任何味觉。
“原来……是这样。”
听闻了神户夜来的坦白，这时的夏油也终于是明白童年时候的对方为何比起自己享受夏日祭摊位上买来的零嘴，更乐于撑着小脸歪着头笑呵呵地看着他将好吃的全部吃掉，尔后伸着脑袋围着他一个劲地问“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一类的问题。
那时的他还以为女孩是出于一些奇怪的家规在对于食物的进食上有着严格的限制，就像她不明缘由必须时时刻刻都得带着狐狸面具不能以全貌视人一样。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是啊，诅咒的味道确实不算美味。”
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同样作出坦白的夏油杰苦笑一下。
又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在味觉上和夜来交换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