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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单纯是靳琛的报复而已。

他那么厌恶简光启,尤其当初靳家还在钱上吃过亏,他刁难刁难简光启,完全有可能。

简宁冷静分析了一波,认为这样才是对的。

但是内心的某个角落,隐约又有些松动。

她记得那天,他来敲她的门,她不让他进来,他站在门外对她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

声音那么沉定,竟好像,十分可靠。

她也记得,自己听到他道歉时,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等来道歉,她已经习惯了被伤害后的若无其事,所以才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可在这一刻,她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在被靳琛保护着的错觉。

就像是很多次,靳琛突然出现,保护她的那种感觉。

是错觉吧。

一定是的。

然而她知道,她的心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她开始在想,也许靳琛断资金并不全是报复……

也许,确有几分是为了自己……

她的理智很快又否认了她,别想了,你们那个时候结婚才多久?怎么可能?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两个都没疯,OK,所以不成立。

她半天没说话,简光启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求一求靳琛,让他恢复资金,拉我们简家一把。”

“……”

简宁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说:“这件事你找我恐怕没用,我左右不了靳琛的钱怎么花,你不如好好道歉一下,来得更快一点。”

“要是道歉有用,我怎么会来麻烦你?”咖啡上来,简光启也没心情喝,“我知道他恨我,想看我求他,他想看,我就求给他看,问题我连见都见不到他。”

“当初让你跟他联姻,就是为了有个人能在靳家,帮帮家里什么忙,现在正是家里需要你的时候,你难道打算见死不救吗?”

简宁才懒得管这破事,她直说了:“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我走了。”

“站住。”

简光启叫住她,见求情不成,忽然换了个语气:“你从小就在简家长大,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也从没薄待过你。生恩哪有养恩重?我虽不是你的生父,但是这么多年,我身为继父该做的,自问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们母女生活用的是简家的钱,你出国留学也是简家的钱。你不肯帮忙,难道这个钱你也不打算还?没有我,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你以为你有今天,能嫁进像靳家这样的豪门?”

“……”

简宁正欲起身要走,对面的简光启一下子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见她留下,简光启赶紧放软语气:“宁宁,我也不是为难你,我只是希望你稍微让靳琛松个口,放我们一马,就这么点简单的要求,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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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光启这个老狐狸有两下子。

他一下子就说中了简宁的亏欠心理——简光启虽待她一般,但毕竟是养父,如果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她跟她妈妈这么多年的美好生活。

不论他们父女关系具体如何,白养简宁这么大,从某种方面来说,简宁确实算是欠着他。

简光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他发觉简宁已经没有那么坚定要离开,他又把话题换掉。

“我听你那个朋友说,你们小夫妻感情还不错,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们还没去领证吧?找个时间,快点把结婚证拿到手里,这样他的家产你才能名正言顺拥有,你想,他靳家这么大的家业分你一半,到时爸爸何必求到靳琛面前,爸爸直接过来找你好不好?到时只要你一句话,我跟你姐姐全都有救了。”

“最好的办法,是你赶紧给他生个儿子,像这种家境,是最注重儿子的,等到将来,靳家的家业全部留给你儿子,那不就是留给你一样?”

“不管怎么说,只要领了证,他的家产你总能分到,不管分多少,都够你用一辈子,你怎么还不抓紧?”

跟靳琛领证这件事,简宁不是没想,但她只是觉得应该领证而已,既然靳琛没提,她也不打算提,因为对她现在的生活来说,有没有这个证都无所谓。

或者没有更好,假如有一天她跟靳琛散了,连法律关系都不用解除,她还是清清白白未婚女一个,说跑就跑,一点负担都没有。

只是这些到了简光启的嘴里,就只剩下什么财产,金钱,她能够分得多少,占到靳家多少便宜。

这样利欲熏心的发言,满眼都是金钱算计,让简宁非常不适。

甚至,有那么一些恶心。

简宁也爱钱,但她不是这样爱的。

她的确是图靳琛的钱,可是她觉得,做人应该讲良心。

她不想那样肮脏地去算计他。

简宁一分钟都不想跟简光启多待了,她说:“资金的事情我会去帮你说,他会不会答应,不好说。还有,过了这次,我自认也不欠你什么了,要是再没钱,把简夕的小提琴抵押掉也可以,起码又一个月工资也发出来了,毕竟当女儿的不能只知道花钱,总得帮你这个当爹的分担分担吧?”

-

晚上,简宁睡觉的时候,靳琛还没回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靳琛开这个口,既然他没回来,刚好让她缓个一晚上,想想什么借口。

靳琛只是回来得晚,今天公司有应酬,他微微喝了点酒,太阳穴微痛。

他回来的时候简宁已经睡了,靳琛有洁癖,即使喝了酒也必须去洗个澡才能回床上睡下,他不喜欢身上有味道。

他洗了澡出来躺到床上,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想,他晚归,喝酒,也不见她会担忧,心急,甚至还睡得特别香。

靳琛明白,她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入梦了。

大概是醉酒的缘故,他睡得并不算安稳,梦里又是瓢泼的雨,他梦见自己站在衣帽间里,而她在里面给自己打领带。

领带系好,她把他送到地下车库,一直送他上了车。

她站在车门外看着他,泪眼汪汪的:“老公,你早点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很想你。”

梦里的他没说什么,还是往常冷淡的模样,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开出地库,驶入雨幕里。

紧接着,方才还泪汪汪的女人一秒停止泪水,她擦都懒得擦,直接乘电梯回到六楼,拨了一个电话:“喂?你过来接我吧,他已经走了。”

她穿了一条很随意的裙子,除了必要的东西,什么都没装。

那些常见的珠宝,首饰,衣服等等,她看都没看,下楼就走了。

一个男人在正门口接她,手里撑了一把黑伞。

他的脸被伞挡着,看不见长相。

男人搂住她的纤腰,跟她在雨中接吻,那个男人问她:“你没有其他东西吗?”

她无所谓地:“没了,就那些东西我也就一般般喜欢,带着都是累赘。走吧。”

男人似乎笑了:“好,那以后买一些你特别喜欢的送你,行吗?”

“嘻嘻,好呀,你最好了~”

她上了男人的车子,在雨中疾行而去。

最终变成一个小黑影。

梦到这里,靳琛再也受不住,他一口气压在胸口,堵得他生生从梦中醒来。

他胸口钝痛,一股难言的怒火从胸口窜起,怎么都止不住。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