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小友是因为去进士巷偷东西,被认为可疑,才关押到了牢里。偷东西是小友你自己的行为,也与我们无关。”
“其三,小友你现在无法出狱,是被人举报,而非被老道和这小道友举报,亦与我们无关。”
“所以,并不是因为我们,小友你才被抓进来;也并不是因为我们,小友你才出不去。”
小偷抱着脚,恼羞成怒:“臭道士,你常说我们罗里吧嗦,吵死人,结果呢!你比我们还啰嗦!”
“我看,最罗嗦的就是你!”
“更何况,你说没害人就没害人啊?除了你们,还会有谁!”
“咳咳。”听到他们的争执,清洮勉强动了动,缓慢坐起身来。
他看着这乞丐道士,困惑道:“这位道友,为何金龙卫会说你是白天师余孽?我从未在师父那里见过你……莫非你与我师父相识?”
乞丐道士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不认识你师父,也没见过他。”
清洮不解:“那为何……”
小偷也诧异起来:“感情你与白天师没关系啊?那你不早说!”
乞丐道士“嘿嘿”一笑:“我不认识白天师,不代表我跟他没关系啊。”
“我只是跟金龙卫说,我是白天师的远房师叔……”
清洮迟疑:“远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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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乞丐道士摸了摸下巴,“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师叔祖……”
小偷惊奇:“这远房……是有多远啊?”
乞丐道士:“我们都是上清一脉的道士,虽然师门流派不同,也几百年没联系了,但是同根同源……”
小偷瞠目结舌:“就、就这……”
乞丐道士点点头:“就这!”
小偷:“嗐,这算什么关系!这远房远得不是一点半点了吧……”
然而清洮却正襟危坐,不顾身上伤痛,手结道印,向乞丐道士郑重行了一礼:“原来是师叔祖。”
“别别别,小道友,我们师门不讲究这些虚礼的。”乞丐道士连忙将清洮扶起。
小偷嘟囔:“你们倒是认亲了……”
在雍朝,一般的道观,都供奉三清,从不特意强调自己是哪一脉的……或者说,也根本不知道,三清这三脉,有什么区别。只有一些特殊的师门里出来的、有着特殊传承的道士,会知道这些。
所谓三清,便是玉清、上清和太清。
而清洮所在师门,正是这些特殊师门中的一个,属上清一脉。只可惜,随着时间流逝,门中典籍早已佚失,只留下一个破旧的小册子,和先辈们口口相传的历史。师门也不复曾经的盛状,门中众人,只会些微末障眼法。而到了他们这一代,就只有他和师父两人相依为命。
清洮的师父,白天师,一直想要振兴师门、收集在战火中散落的门中典籍,所以进入皇宫,施了些障眼法,假装仙人,取信于老皇帝,被老皇帝封为了国师,显赫一时。师门也的确兴旺了,不少人争相拜入他们师门,与过去截然不同,佚失的典籍也被找回来了一些,眼看师父的心愿就要完成,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一时的显赫兴盛便如镜花水月,一触即散。
清洮和师父在进入皇宫前,曾在外飘荡很多年,却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同道,他们两人,就彷佛这红尘中的一叶扁舟,孤独地漂流。师父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些先辈们口口相传的,各家各门齐聚琼池、谈玄论道的盛况,是不是只是先辈们的臆想?如今看到了乞丐道士,清洮心中怎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