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
方清韵的声音阴沉的厉害,如同是从地府里发出的一样。
“老太妃饶命!老太妃饶命!”
莲蓉不停地磕着头,额上的皮肤都已经磕破了,鲜红的血迹顺着额间缓缓流下,跟脸上的泪混迹在一起,一滴一滴的沿着下颌落在地上。
“只要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饶过你。”
“我说!奴婢什么都说!!”
莲蓉被吓的已经七魂六魄都没有了,颤抖着身子,一边哭一边将事情全道了出来——
“是二小姐她、她让我这么做的,说让我在萧公子的茶水里下蒙汗药,再把他引至小姐们更衣休憩茶室——”
“混账!”方清韵一巴掌将手边的茶盏摔碎。
“老太妃明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没有二小姐的吩咐,我怎么敢给萧公子下药——”莲蓉抽噎着,颤抖着肩膀“我明明看着萧公子都要走到屋子里了,可不知道是谁从背后将我打晕,再醒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就变成太子?奴婢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老太妃饶了奴婢吧——”
方清韵脸色阴沉,握着拐杖的手都不自觉地发抖起来,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蔡依柔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本想着是太子欺负了她,可如今才知道,是她耽误了她自己!
女子的名节就这么不值钱!!
耳边还是莲蓉一声接一声的磕头求饶,看着那满脸是血的婢子,方清韵闭了闭眼——
“姜嬷嬷——”
“老太妃,您吩咐——”姜嬷嬷弓着身子。
“去把他们都叫来。”
“是,老奴这就去。”
蔡文征跟小安氏一道儿来的,司临霜则是从春芳园赶过来,眼睛都哭肿了。
“母亲。”
蔡文征驼着背,五十多岁的人了,一遇到事情,第一反应还是找妈妈。
方清韵皱了皱眉,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人,指了指地上快要把自己磕晕过去的莲蓉——
“把你知道的,跟老爷夫人,再说一遍吧。”
莲蓉满脸的血,声音也比之前小了许多——“是二小姐让我这么做的——”
先是小安氏面上一惊,随即就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真真跟她母亲一样,是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萧维丞不行,就把主意打到太子身上了?
呵——真是恶心至极!
“你说什么!”蔡文征只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坏了,难以置信的质问道。
“不可能!我的柔姐儿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司临霜的反应更大,冲过去揪起地上的莲蓉,扯着她的衣领就不松手。
“司姨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二小姐让我奴婢下药给萧公子的,可为什么会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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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萧公子?!
司临霜抖得更厉害了,晃着莲蓉来回的摇着“你说谎!你说谎!!”
“把她拉开!”方清韵怒声道。
姜嬷嬷这才上前将司临霜拉开,只见莲蓉一下就晕了过去。
“竟是这样——”蔡文征阖上眼眸,痛苦不已。
他原本以为定是蔡修玮欺负了自己的女儿,毕竟蔡依柔是那样柔弱,可如今看来简直大错特错,他虽然疼爱这个孩子,可相比较这样的丑事,已经完全盖过了作为父亲的心痛,尤其在得知了这竟还是蔡依柔自己主动设下的局,顿时恨不得从没生过女儿!
郡王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母亲、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出了事情你倒来问我怎么办了?”方清韵顿了一下,重重的呼了口气“是不是全都听我的?”
“是,儿子全都听母亲的。”蔡文征狠了狠心“您就算是打死这个败坏门风的不肖女,儿子都没有意见。”
打死?说的倒轻巧。
毕竟是自己的孙儿,方清韵再狠又怎么可能真的打死她呢?更何况打死了蔡依柔,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是郡王府的女子不守贞洁,勾引在先吗?这个脸谁能丢得起?!
方清韵看眼地上晕死过去的莲蓉,眉毛都没皱一下,只对着姜嬷嬷挥了挥手。
姜嬷嬷立刻便会意,叫来了两个小厮把人抬了出去,随后在门外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又进来,弓着身子在老太妃身旁,轻声道:“已经办妥了。”
方清韵点点头,并未多言,目光又投向那红肿着眼睛的司临霜,眼神里充满了嫌恶与鄙夷。
当着众人的面,一点情面都不留——
“既然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抬进去给人家当妾吧!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能保全她的名声了。”
“不能啊——母亲不能啊——”
司临霜一听老太妃要将蔡依柔抬给人家做妾,顿时就扑倒在了她脚边,想到这些年自己为人妾室的心酸苦楚,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啊——
“哪怕就是找一个普通人家嫁过去,也不能当妾啊!”
方清韵冷冷的瞧向面前这个哭得不能自已的司临霜,扬起拐杖就把人推了出去——
阴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