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安翻来覆去了几次就受不了了,床帏外的那人跟块木头桩子似得,这要是进来个丫鬟,那还了得?!
思来想去,猛地掀开被子,瞪着眼睛瞧着床边这个‘怪人’。
“阿姊,睡好了吗?”蔡云旗刚见白屹安动身,就连忙问道。
瞧着她这副焦急的模样,白屹安有些忍不住的奇怪——
“你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
蔡云旗顿了顿,凝眉道——
“我母亲的一位故人孩子生病了,可我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思来想去,只有亲自来请阿姊最为安全。”
白屹安自然知道蔡云旗是个有分寸的,能让她这般上心到亲自上门,想必这位故人,绝不简单。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说着又把被子盖回了身上“我换衣服,你到外屋去等。”
白屹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背着药箱,随意挑了件深色的长衫套上,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得出门,生怕被哪个早起的婆子丫鬟瞧见。
这要是让她们看见蔡云旗出入自己的闺房,那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快快——”
蔡云旗倒是没她这么小心翼翼,从哪来就从哪出去,扯着做贼心虚的白屹安就走到后墙处的长梯上了,方才自己就是翻墙进来的。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爬上去怎么下来?!”白屹安真是服了她了,这都是什么脑回路“你自个儿翻墙去吧,我从大门走。”
抄近道绕到后门处,白屹安又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瞠目结舌,好歹也是郡王府的世子爷,这请人帮忙的硬件设施会不会太简陋?
蔡云旗低了低头,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时间紧迫,自己没做过多准备,轻声咳嗽两下,道——
“这是匹千里马。”
白屹安简直都要气笑了,指了指面前的千里马,问道——
“这马?我骑还是你骑?”
“我跟阿姊一起骑。”
若不是自幼长大过命的交情,白屹安能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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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好歹弄辆马车也行啊。”
白屹安不怎么会骑马,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抱着蔡云旗的腰就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从马上摔下来。
“下次吧,这次时间太着急。”蔡云旗扯着缰绳,踢了两下马肚子。
“算了,救人要紧。”说到这个,白屹安才想来问道:“你的那位故人住在哪儿啊?”
蔡云旗眉眼一敛“在西郊。”
“什么!!”
白屹安想反抗已经太迟了,蔡云旗扯着缰绳,两人一马,嗖的一声,箭一样的飞了出去——
只听,白屹安抓狂的骂道——
“蔡云旗!你个千年狐狸!!”
不过现在白屹安已然是下不来‘贼船’了。
一路狂奔,到了西郊的时候,白屹安只觉得自己的屁股没有知觉了,浑身的骨头也都快要散架了,她哪里骑过这么久的马,五脏六腑都震麻了,一下马来,扶着棵已经枯死了的树干,就干呕了起来。
“阿姊——”蔡云旗见状连忙拍了拍她的背。
“你可把我坑大发了。”白屹安擦了擦嘴,干呕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不过却比之前好受些了,摆手又道:“走吧,先去瞧病。”
义庄的环境恶劣,一进去就是股臭气熏天的腐烂味道,若不是蔡云旗亲自带路,白屹安都不能相信,这里居然还可以住人。
“世子爷。”怜姑姑跟象升守在一间破屋外头儿,一见到蔡云旗就立即迎了过去,只是他们并不认识白屹安,眼神里又瞬间充满了防备。
“这是我的阿姊,来给孩子瞧病的。”蔡云旗说道。
怜霜跟象升这才让开了挡在破门前的身子——“人在里面。”
一家三口席地而睡,周遭铺了些干草,又因为是炎夏的缘故,不时还有蚊虫苍蝇来回飞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