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灵还没问是谁,黄副总已经摇着头说:“我知道这两人是谁了,确实不好请。”
“先说来听听。”齐洛灵说。
许修伟喝了一口水说:“一个是原来国营木艺厂的老厂长孙盛,已经退休了。一个是前两年被国营铁艺厂开除的车间主任丁智勇。”
然后许修伟简明扼要地把这两人介绍了一下。
孙盛原来是滨海市国营木艺厂的老厂长,80年的时候,他的儿子给村里推销一个30吨储油罐,从中挣了1800元,第二年被以投机倒把罪逮捕。厂长夫人又气又急,伤心过度,得了脑中风。
独子与老婆相继出事,孙厂长万念俱灰,提早退了休在家照顾老婆,据说他老婆现在脑中风已有好转,但仍然不能走路。
“那他儿子现
在还在坐牢吗?”齐洛灵惊得目瞪口呆,只是推销一个储油罐而已就要坐牢,对她来讲实在是接受无能。
黄副总叹了口气说:“后来过了三年平反了,说是错案,不过他这儿子出来之后也算是废了,孙凡以前还是机械厂的技术骨干呢,能力一流,年纪轻轻就发明了很多机械设备,还得过什么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明奖呢。可是他被抓进去的时候就被机械厂开除了,出来后原单位不肯再接收他,坐过牢在外面又哪里能找得到工作?听说全家现在就靠着老厂长的那点退休工资撑着,还要给老婆治病,难,真是难啊。”
齐洛灵心沉甸甸的,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那为啥还不好请?他�这种情况正是需要钱的时候,给他�一份工作不是正好雪中送炭吗?”
“唉,你是有所不知啊,”许修伟感叹道:“他儿子在牢里应该是吃了不少苦,不信任人了,出狱之后就再也不跟人交往,不让人去他家也不出门,除了被老孙逼着去理发才会出一趟门。老孙不放心把他跟老婆扔在家里,再说他一个男人照顾他妈也不方便,所以老孙现在被捆得死死的,哪里都去不了。不过他啊,现在心也灰了,只盼着儿子能恢复精神气就行,找不找工作都无所谓了。”
“你跟他还有见面吗?”齐洛灵问。
“我前段时间给他送了点吃的过去,他那点工资现在只够喝点粥配咸菜。” 许修伟神情黯然,“唉,以前滨海市还没有私人工厂,我都是跟老孙打交道的,老厂长那时候多精神啊。”
“嗯。”齐洛灵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那另一位呢?”
“这一位更冤枉。”许修伟与黄副总对了下眼神。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那种翻历史旧账的沉重感瞬间弥漫了整个办公厅。
“我�也就跟你说说故事罢了,你随便听听,别往心里去。”许修伟来了个开场白,看齐洛灵严肃地点头,才接着说,“滨海市国营铁艺厂以前有两个人很出名。一个叫丁智勇,这人人如其名,智勇双全,有知识有技术,长得也好,”
他耸了耸肩说,“当然跟你�贺教授是没得比,但在滨海市也算是个出色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