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房间充斥着一种旧日玫瑰凋谢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天把大衣脱掉,挂起,缠着他一起做做卫生。
反正吃了一肚子,撑的慌。
外面下雪,看起来很浪漫,但周天一到雪天都恨不得脚趾抠地地走,她怕摔,哪怕是刚才进了电梯,她也死死地扯住梁嘉树的胳膊。
梁嘉树欣然同意,两人开始一起打扫卫生。
书房有梁嘉树做的故宫模型,他告诉周天,会在某一天送给她,但这种需要细腻手法极为耗时的事情,他越来越没办法抽出时间去做,因此进度慢了下来。
周天轻轻对着模型吹气,甚至,想拿鸡毛掸子掸它一下,但理智告诉她也许会把模型搞砸。
她一般不随便乱翻他书房的东西,他书太多,五花八门,哲学类的一堆,面对那些高深莫测的书名,周天莞尔,她随便抽出一本,兴致缺缺地翻了翻,大脑很慢地思考着:
这说的什么?
最终,她失去兴趣,准备到正在换床单的梁嘉树面前调侃他。
这时,有东西飘落脚边。
是张不那么标准的照片,像是拍下来,又打印好的。
照片里的少女,穿白色长筒袜,堪堪到大腿,细腰,白色花边装饰的文胸托住了尚未完全发育的某处,她是个靠墙扬头的动作,细细的手腕正在扣胸衣后面的丝带。
少女红唇微张,明亮的眼眸中没有对世界的懵懂迷茫,格外清冽。
周天的脸一下烧起来,不是别人,照片中的少女正是她自己。
那个所有误会的开端,始作俑者。
她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梁嘉树的书房。
周天把照片俏俏放在背后,来到卧室,倚门框那看着梁嘉树。
她最讨厌换床单之类的事,所以,交给梁嘉树。
他回身就看到周天一脸莫测地笑,像狡猾的小狐狸。
周天知道两人的第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她是,他也是。所以,她脸热热地问:
“梁嘉树,看不出你这么闷骚,嘴里当正人君子,其实这些年你没少对着这个那什么吧?”
手一扬,梁嘉树已经看到了周天手里拿着什么。
他迅速脸红。
周天仿佛抓住他天大的把柄,走过来,直接跳他身上,搂住他脖子,笑着逼问:“说,是不是偷偷搞到手的?你这个色狼。”
梁嘉树耳根都跟着发烫,他羞于承认,自己确实曾对着这张照片做过不可描述的事情,他想她想的快要疯了,尤其夜晚,从身体到灵魂都被真实的寂寞狠狠贯穿,无数次在梦里抱着她柔软馨香的身体,醒来依旧是梦。
两人重逢后,他才彻底收起这张照片,夹在已经不常翻动的书籍里。
那确实是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
周天早从他的细微的神情中知道了什么,她嗤笑一声:“我知道了,男人都这样吧,嘴上说什么有伤风化,其实心里巴不得人家脱光衣服,伪君子。”
“是,我幻想过你,”梁嘉树喉咙艰难一动,“我是想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当然,只能在我面前这样。你都知道了,我一直心里都只有你,所以难免会想些正常男人都会想的东西。”
周天听得非常受用,但还是要捶他一下:“不要脸。”
“我还有更不要脸的,”梁嘉树很快重新掌握主动权,他耳朵还红着,眼睛里已经浮起一层笑意,把周天往床上一扔,压下来,“要不要试一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