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梁嘉树?为什么老喜欢提他?”周天不动声色地挑起片五花肉,用生菜一卷,塞进嘴巴。
冯天赐差点喷了,她咯咯的笑:“班长,你怎么突然这么八卦?太神奇了,该不会,你也喜欢梁嘉树吧?”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明白白问自己,你也喜欢梁嘉树?周天的心都要停止跳动。
但那个“也”字,周天的骄傲不允许,她从不允许自己和其他面目模糊的女同学一样,沦为花痴梁嘉树大军中的一员。
她非常冷淡的笑笑:“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梁嘉树成绩好,人又帅,他家里还特别特别有钱,就是按偶像剧长出来的,你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啊?”冯天赐这家伙没什么节制,喜欢吃的,喜欢喝的,逮着机会就会一直吃喝下去,她说着话,已经干完一瓶了。
周天被冯天赐的话问住,好像,自己都没深想过。是啊,我不喜欢他,我能喜欢谁?她确实不会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她喜欢最亮的那颗星,被它的美丽光辉吸引、折服,但永远不会承认。
“我一定要喜欢谁才正常吗?”周天冷嗤,她的骄傲展现地淋漓尽致,冯天赐抱着酒瓶眨眨眼,“哦”了声,“也对,班长都没喜欢的男明星,我忘了。”
既然班长不喜欢梁嘉树,冯天赐换了话题,把寝室几人点评一遍后,她脸红红的,有点上头,就开始抓着周天的手哭,周天蹙眉,推推她:
“冯天赐,你好好的哭什么?”
“我喜欢班长。”她眼也红红的,抬起脸。
周天一个寒噤:“你别啊,干嘛呢,我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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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天赐唏了一长声:“你放心,我只爱梁嘉树,我喜欢班长是因为班长是我想变成的那个样子,又漂亮又成绩好,我要是这样,我妈能自豪死,你知道吗?我妈啊,在单位年年评优,可我不争气,连我家小区门口卖鸡蛋饼的阿姨她女儿,都比我成绩好……”
冯天赐开始呜呜地哭。
“我真的尽力了,我承认之前我贪玩,但这学期,班长你看的到吧,我真的挺用功了,可我永远达不到我妈的要求,我跟你说,分班考试我感觉糟透了,发挥的一点都不好。”
她突然哭的无比伤心:“会的都没考,考的全是我不会的。”
周天连忙去捂她的嘴,她声音太大,引的旁桌食客也往这看。
“没事,继续加油,以后我还会帮你的,你别怕。”周天其实想笑,但知道不该笑,冯天赐刚才哭时嘴巴大张,上下牙齿之间拉扯出很长的银丝,特别傻。
冯天赐话特别多,她还要说,边喝边说,说着说着,就一头趴在了桌子上,嘴依旧不闲着:
“班长,我表姐开了个奶茶店……对,奶茶店,”她努力抬下头,手指在桌上叩的直响,“她生意挺好的,等着招人,我跟她说了我推荐我班长,你正好趁暑假去,还能抽空学习,比你去快餐店好,真的……”
周天愣了愣,她伸出手,揉揉冯天赐毛乎乎的脑袋瓜子:“冯天赐,谢谢你,我也说真的。”
外面雷声隐隐,轰鸣作响,闪电点燃城市上空云朵的边缘,又要下雨。
周天无奈看着瘫在桌上的冯天赐,又看看窗外。
雨落的特别急,有人跑过来在檐下避雨,高高的个子,微微苍白的脸,还有单肩背着的书包。
周天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对方分明也已经看到她。
是梁嘉树。
两个隔着玻璃,无声看对方片刻,似乎,都有些意外。男生像平时给同学们的印象那样,带着一种距离感,疏离感,周天没法解释那天她为什么突然搡了他一把,她心口乱跳,被意外重逢的惊喜反复冲击着大脑,她从没想过,见到梁嘉树,会这么高兴。
她应该对他笑笑。
周天没有,她只是腾地站起,直接走出来,梁嘉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他很有教养地把目光立刻收回,一垂眼帘,反而又看到了女生的脚,瓷白色,没穿袜子,脚趾像珠子般圆润泛着光泽,她穿最普通的凉鞋,但脚莫名性感。
梁嘉树不自觉地摸了下肩上的书包带子。
“这么巧,”周天声音平稳地开口,仿佛早忘了上回那幕,她说,“冯天赐请我吃饭,可她喝醉了,你能帮我把她弄出来吗?”
冯天赐有点重,喝醉了更沉,梁嘉树跟着周天进了烤肉店,还没结账,他看到周天在那翻口袋,说:“我来吧,算我请客。”
周天破天荒地没有很自尊地去阻止,她站原地,看男生走过去,又走回来,两人把冯天赐喊醒,连拖带拽弄出烤肉店,外头雨大,梁嘉树让两人在檐下等,拦好出租车后,扶着冯天赐把人塞进后座,周天也坐到了后面。
他坐副驾驶位置上,肩膀湿透。
“她家住哪儿?”梁嘉树扭头问,周天边说边去找冯天赐包里的手机,翻通讯录,找到“老妈”两字,跟冯天赐妈妈通上了电话。
一路上,冯天赐靠周天身上胡言乱语,她看见梁嘉树了,以为是做梦,在那大叫“梁嘉树,我喜欢你!你是我男神!”
梁嘉树似乎习惯女生们的表白,他收过很多情书,包括那种花里胡哨用漂亮信纸却一行行丑字的。
他抬头看看内视镜,看的却是周天,两人目光一碰上,接着又分开。
司机在一旁听得直乐,摇头说:“现在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