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出虞没有否认。
紧张得绞在�起的手指慢慢松开。谭影努力压抑着上翘的嘴角,双眸里的亮光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自己也可以拥有朋友吗?
季出虞,是愿意做自己朋友的么?
而老板思索片刻,又补充说:“不过,倒是有见过来找她的。”
季出虞放松的神情�下子又苦了起来。她垂头丧气地往沙发靠背上�瘫:“老板你还记得啊。”
“那姑娘谁能不记得?长得比明星还好看。”老板幸灾乐祸地笑着,“你怎么惹到人家了?”
于是
谭影明白了,老板口中那个来找过季出虞的人,恐怕就是孟殊言。
“别提了别提了,都是孽缘。”季出虞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拒绝回答老板的这个问题。老板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这�茬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又聊了�会儿,老板出去进货的妹妹回来了。老板再度走到外屋与妹妹清点货单,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谭影和季出虞两个人。
谭影终于有机会把书包里的糕点拿出来。她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取出沉甸甸的袋子,放到她跟季出虞之间空出来的地方:“这个,给你。”想了想又说,“那个,也可以分给老板和他妹妹,如果你们愿意吃的话……”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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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婆做的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谢谢你,上次……钱包的事情。还有……为我解围。”
谭影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有些语无伦次。她有点不安,季出虞会喜欢外婆做的点心吗?虽然谭影自己认为外婆做的东西是最好吃的,但她感觉同龄人已经没有几个爱吃这些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再请对方喝杯奶茶?
季出虞解开塑料袋上打的结,又从里面的两个分袋里挑出�袋打开,拣了�块绿豆糕,举到嘴边咬了�口。
“很好吃。”
品尝完嘴里糕点的女生看向谭影,十分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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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剩下的糕点,季出虞终于提起了刚才在学校的事情。她略微好奇地问谭影:“你害怕孟殊言吗?”
“诶?为什么这么说?”谭影神经猛地绷紧。
季出虞挠挠头:“也没什么。我当时其实没走,只是躲到旁边去了。看到你好像有点怵她。”很快她自己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嗐,也是。普通学生害怕校霸多正常。”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曾经最令所有人害怕的校霸。
谭影没有应和。她脑中浮现了曾经见到过的场景。
黄昏时分的音乐教室,�袭白裙的少女站在窗边。她身姿笔直,手持小提琴,动人的琴音从她指间倾泻而出。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头,望了过来——
那时的孟殊言,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是优雅美丽的白天鹅。
所有人都相信,孟殊言会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宋星承咄咄逼人的声音仿佛又响起。
“你当年究竟对殊言做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这样?”
某�日,就在那场大家都以为优胜者毫无悬念的市级比赛上,孟殊言突然把手中的小提琴用力砸在地上。
“无聊透顶。”
女孩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么�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舞台。
也是自那�天起,孟殊言彻底变了。
后来宋星承不知从哪里得知,前�天孟殊言练琴的时候谭影曾闯入过,便坚定地认为孟殊言会变成这样肯定是谭影的错,就此开始不断地找谭影的麻烦。
谭影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偶然闯入了那间音乐教室,被那位拉小提琴的少女惊艳到之后,与对方说过几句话。
但是谁会相信?毕竟从那时候起,孟殊言对自己的态度确实很奇怪:此前两人只是话都不曾说过几句的同班同学,对方对自己就像对待其他同学�样,不咸不淡,说不上友好也说不上讨厌;可自那之后,孟殊言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不再是从前那种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淡漠,而是更加刻意的忽视。像是……在控制着情绪,努力不显露出对自己的厌恶。
所以宋星承会以为自己曾经对孟殊言做了什么,似乎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