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页只展示了前十二名的选手,温妮莎俄的名字甚至不在第一页,因为她发挥不佳,掉在了第十三名次,要等待屏幕翻页继续展示才行。
组别挨不到一起,排名也隔着千山万水,这连竞争对手也都谈不上……
不知道为何,刚刚的悸动混合着复杂情绪,那憋了许久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一股气,竟然就这样渐渐消失了,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啼笑皆非。
我可能真如周医生说那样,忘记了一个事实。
司空夏摇摇头,在欢呼声中优雅站稳,抬手屈膝欠身。
——忘记我很强这个事实了。
已经到就算是重蹈覆辙也好,想再次拉她下水,都够不着的程度。
她在宽广的道路中稳步前进,终点是冬奥会。
但有些人,可能连名额都争取不了,连机会都拿不到。
既然如此,也无所谓再次提起了。
但她情不自禁摇头的行为,也让廖子琳误会了。
“看来司空夏选手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啊,太苛刻了,今天发挥可能没有总决赛那次惊艳,但也维持了水准,非常的稳固呢。”
“没错,看起来伤病的没有妨碍状态,冰迷也可以把心放下来了。”
司空夏四面行礼完毕,走下冰场还扶着挡板走了两步,才敢让脚完全落地。
她此时无奈中又觉左脚太不争气。
也算是完全共鸣了,对自己非常狠完全不顾不管对抗伤病的运动员……他们的内心。
没受伤之前,止痛药、打封闭甚至是手术,下意识都会有抵触的心里,生怕一旦开始就永无止境,或者是中招了重重后遗症、副作用,如果可以保守治疗,能忍那当然选择忍耐。
可现在,对自身的进步,对赛事的在意,已经完全把这些害怕情绪所盖过。
如果有一种治疗的方法,不会对肢体的控制有影响,如果能好好的走上赛场,再次拼尽全力的完成比赛,就算副作用是减少寿命也愿意吧。
如果能有这么一种方法就好了,那伤势的折磨就不会那么难缠,又那么的漫长。
司空夏脚步一轻一重的在等分区坐下,领队给她递来毛巾,她额头都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就随便就擦拭了一下。
“表现不错,有机会。”陆云蔚在旁轻声说道。
司空夏揪着毛巾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自己有机会,可经过上次总决赛,就对裁判的审视都没那么有信心了。
但这里是因斯布鲁克,应该不会被主场因素所影响吧?
这是一个让人焦虑的等待时间。
足足过了三四十秒后,出分广播才响了起来。
“来自华国的夏、司空,短节目得分为……71,目前排名第一!”
“啊啊啊啊!”
“果然拿到第一啦!”
华国冰迷带着意料之中的欣喜,站起来拼命鼓掌,大声称赞司空夏势如破竹的牛逼状态。
太稳定了吧!拿到第一简直是名副其实,而且看起来伤势也不是很重,让人安心不少呢!
“不愧是世界青年女单的领军人物代表。”主办方的现场演播室也在恭喜赞叹着。
“是的,她当然能够获得第一!”主持小哥喔呼了一声:“不愧是年青一代最强的选手,一直都在创造着属于自己的耀眼实绩。”
“是呢,接下来的赛事走向如何我真的越来越期待了,不知道她还会有怎么样的进步。”
“没错,其他选手我也很期待,从这一场我更是能看出,三小巨头和未升组的对手太不同,那种强大的风范,游刃有余的态度,真令人着迷啊。”
另一边,刚下选手等分区的庄慧月,看到场边巨幕屏一变,司空夏的名字置在最顶端,也忍不住雀跃的跳了一下,为好友感到开心。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就算是对寻常运动员有影响的伤病,就算是来这里比赛之前,司空夏还在严格执行训一休一。
但是,这种困难对她来说却能迎刃而解。
这种无法撼动的强大,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让庄慧月回忆起了以前的阴影。
她当年以第一人进入国家队,率先受到资源倾斜,全方位提高训练质量,成绩也有了提升,得到了许多冰迷的喜爱。
但当时同为对手的司空夏,虽说心态容易崩,但却能屡屡拿下重要赛事的冠军。
以至于啊,她频频被打击,已经反挑射形成一种“这次重要大赛不会又赢不了她吧?”的那种感觉。
——后期都已经形成一种赢不过她的感觉了。
好吧,说出来是有点自恋,但庄慧月觉得以前的那些境遇,就像是现在雪丽选手正经历的一样。
咦……这么说,雪丽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这个念头飞快的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庄慧月唾弃的丢出去了。
什么玩意儿,这种东西自己想想就好了,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
雪丽选手是什么人啊,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又不是她这种战五渣嘛。
那厢,看到分数出来后,司空夏松了一大口气,感觉一切困难都值了。
关于这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问题也没什么办法。
即便是单拎出来说,她作为新人、新秀,才刚升组大半年,没有被疯狂压分,节目内容分也蛮有优势,已经算是待遇比较好。
无论怎么说,那个对比这个对比,也确实没有办法的样子。
解决办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一直刷比赛,在其后的每一场赛事上,继续提升自己保持实力,让裁判看到她稳固的表现,争取有一天能给到应有的待遇。
毕竟每一位新人都会熬成老将,也只能这么想吧。
等镜头移开后,领队便关切道:“你还能走吗?”
以为她会好面子,比如像是冬运会那样还不乐意用拐杖,这比赛也结束了,自己慢慢挪回去也行。
但没想到她犹豫了一下就说那您帮忙扶我一把。
“行行行。”
混合采访区的媒体们可不好糊弄,看到他们的主角被扶着走过来,顿时立刻拼命提问。
“司空夏选手!恭喜你拿下短节目第一的好成绩,您的伤怎么样?看起来好像有点严重。”
“还行,一点小挫伤。”司空夏云淡清风回道。
“您对明天的自由滑有信心吗?”
“会努力发挥现有的水平。”
打着太极,终于等到工作人员前来救人,一边道歉一边说耽误时间太久了,几乎是抢着把人从混合区抢回来。
“你还好吗?”等会就是小奖牌的颁奖仪式了,工作人员还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可以。”
估计是药效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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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医生拿来了止痛药,领队给寻了一张椅子,让司空夏暂且休息一会儿。
于是,她就坐在过道边上,等着药效起效。她连忍着疼痛去休息室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等会直接去小奖牌颁奖仪式就行。
庄慧月、汪茜感觉她会无聊,便也关心的陪在旁边蹲着,一边闲聊一边看过道的人来人往。
她们两人短节目分别排在第五、第十一,整体来看还算不错,达到了队内要求排在前两组的成绩要求。
“等下你拿了小奖牌记得拍张照发道群里,我好想看什么样子噢。”庄慧月说道:“奖牌上面应该会有奥运五环的标志吧?”
“对诶——好像是真的。”汪茜显然没往这边想过,顿时也兴致勃勃的说道:“要看要看,记得发群。”
司空夏也很好奇奖牌的款式,媒体好像没有公布。
十几分钟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冠亚季三人被指引到场馆二楼,颁奖的大台子下已经人头涌动,气氛很热烈。
这次公开颁奖仪式做的很高级,连红毯台子都比别的大赛大几分。
当然最关键的是那一枚小小金牌,正面是很美的几何图形,右上方果然是奥运五环的标志,还做了浮雕的效果,太太太有仪式感,太漂亮了!
司空夏一拿到手,就恨不得立刻注册一个社交号,要把这枚奖牌以高清九宫格形式狠狠的炫耀一把。
除了奖牌和桂冠花束,还给了一个举办国标志的吉祥物,是一个看起来像长颈鹿但实际是一个山羊的小玩偶,据说这是象征着尊敬、延续自然界的美好。
授予仪式结束,接下来是主持人采访的时间。
“再一次三小巨头同台竞技,而且还是在冬青奥会这个神圣庄重的赛场,司空夏选手您有什么感受呢?”
“提前感受了一把很美妙的冬奥会气氛,大家都有积极进取的冲劲。”司空夏笑道:“可以说,这次冬青奥会,让我的奥运梦更加魂牵梦萦了。”
开幕仪式点燃的圣火,缓缓升起的奥运五环,都给了青少年选手一个很大的激励。
冬奥会的名额就只有那么多,在头部的顶尖选手光环下,还有更多的选手穷尽一生都得不到去冬奥会的门票。
固然他们拼劲十几年的职业生涯,无关成绩,只为了站在冬奥会的赛场上。
此刻,在冬青奥会体验了一把后,更感觉能进入冬奥会,是一件何其幸运的事情。
主持人很高兴司空夏的回答的那么上道。
“是的呢,这也是奥委会设下冬青奥会的原因之一……”顺下去说了一些冬奥会的精神,还讲述“感悟大山”的人文教育活动,无一不是在向青少年选手传递更积极更正面的引导。
小二十分钟的颁奖仪式到此结束,紧接着便是赛后记者会。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届的原因,赛后记者会的规模比任何一次都要大,诺大的大厅塞得满满当当,起码有上百人,巨大的摄影头一排排立着,无数的语言汇聚成喧闹的氛围。
司空夏等三人进入大厅时,都罕见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紧张。
冬青奥会都这等规模,真正的冬奥会之上会不会更多人?随便想想都觉得有点恐怖。
而且记者会也不是三十分钟,被延长到了四十五分钟。
也不知道记者们哪来那么多问题去提问,整一节课的时间从未来规划到饮食爱好,甚至是与谁交好,连司空夏都被问到暮羽哲也这一次为什么没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司空夏尴尬一笑:“可能是为了备战接下来的大赛吧,你知道的,能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
说是那样说,但之前他们有联络过,是冰协那边有限制吧,虽说符合参赛条件的都可以报名参加,但名额总归有限制。
升组快两年的选手去参加冬青奥会,岂不是剥夺了新人选手的机会,都有资格竞争顶尖赛事的能力,那就别掺和了,毕竟含金量也不如四大洲、世锦赛高。
表哥也挺遗憾的,要是知道牌子上还印有奥运五环的标志,估计就能更叹气。
司空夏走神了一会,想着不知道他们千京那边的名额分配好了没有。
12月末1月初的千京锦标赛上,暮羽哲也发挥强劲实力,拿下了第三名,按理说应该会被分配到世锦赛参赛,可现在大名单还没出来,所以也不得而知。
当司空夏回答问题到口干喝了半支矿泉水后,赛后记者会终于结束了。
她们三人走出大厅,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真漫长,我差点都坐不住了。”连雪丽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也是……”
这次女单赛事结束的早,不用像以前那样做完兴奋剂检测都晚上九、十点,这次测完估计还能去自助餐区蹭个甜点。
去小黑屋的路上,司空夏因伤走路较慢,就跟在她们两人后面走,偶尔闲聊几句。
而就在此时,她的视线不经意从雪丽的胳膊慢慢移到腰部位置,不由怔了一下,感觉忽然发现了一个微妙情况。
奇怪,雪丽的身材怎么好像有了一丝弧度……?
不不不,这可不是“夸奖”或者“贬低”的话语,而是一个很惊悚很恐怖的情况!
是衣服的问题吗?
弗勒尔的队服是蓝白色,中间会有一点点收腰的小设计,不像是华国的国家队队服,倾向于运动服的款式,松身一点直上直下那种。
但如果不是队服的问题……司空夏也忘记她穿上考斯滕的样子了。
主要是赛前过于紧张,很多东西都一闪而过,基本不会太关注。
“……不会吧。”
司空夏仔细回忆了一下雪丽的年纪,她过完今年五月份的生日后,就正式年满十七周岁。
横向对比弗勒尔的选手,十七周岁,是一个危险的年纪。
从数据上来说,欧洲的年轻选手,大部分都会在17-18岁之间,发育期便会悄然来临,这也是欧洲选手最关键的一个关卡,迈过去的或会一飞冲天,迈不过去肯定悄无声息的沉湖到底。
司空夏也想起一件事,温妮莎俄与雪丽不仅是同俱乐部,还是同龄。
她的状态直线下降可能是半月板损伤的关系,那第二个因素,会不会是到了发育期?
不然这次冬青奥会与青年选手的竞争,短节目居然只能排到13位,完全没有一点优势。
再想一想黛布拉选手,她也是半月板损伤,但人家已经是过了发育期进入稳定期,她的伤势只是掉出前六,倒没有一下嗖就跑到后两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