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过午膳后,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阿钰可否借一步,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刘棹歌闻言点了点头,由北斯侍卫搀扶着,步入了那辆奢华的红木马车的车舆。
方一入内,殷什切便直言问道:“那顾洺是否强要了你?”
殷什切语气急躁,好似若刘棹歌点了头,他现下便会冲出去与顾洺大打出手。
刘棹歌虽不愿提及此事,但还是摇头否认道:“殷公子多虑了,我与顾洺是有些不愉快的交集,但并未发生你所言之事。”
殷什切立时松下口气,蓝色的眸带着些许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望阿钰莫要因此生气,我便是遇到与阿钰相关之事,就会过于紧张和在意。”
他言语中暧昧之意明显,刘棹歌还未出声回话,殷什切又叹气开口说道:“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时间里,我知道阿钰为人和善,待谁皆是贤淑有礼,对我亦然,我本以为若是你能看到我对你的情谊,你便会如从前那般心悦于我,现下我才明白,这不过皆是我的一厢情愿。”
刘棹歌闻言怔愣住,她连忙说道:“殷公子的一片痴心阿钰皆看在中,感动不已,但感情之事我实是无法欺骗殷公子,于我心中是十分感激北斯和殷公子当年肯救济南唐百姓的兵粮之举,若是可以,阿钰愿意一直做殷公子的挚友,往后若殷公子有所求,是我能够办到的,定会鼎力相助,决不食言。”
得了这句话,殷什切故作放松的笑了起来,言语中多少有些落寞,但还是佯装开怀道:“好,此承诺我记下了,虽不能与阿钰结为连理,但若能一直如现下这般轻松自如的以挚友身份相处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刘棹歌亦展颜欢笑,她多少有所察觉,便开口问道:“殷公子是否要回北斯?”
殷什切无奈的点头:“是,今日辰时接到的密函,要尽快回北斯才行,想必今后来宁国的机会也不多了,今日一别,实不知日后何时还能再见。”
他言语中有些感慨和不舍,刘棹歌则是轻声笑道:“殷公子不必如此感怀,说不定日后便是阿钰前往北斯寻你做客,还要令你破费一番了。”
殷什切眸中一亮,朗声笑道:“那我定然要在北斯好好接待你,带你领略北斯的珍馐美食与风土人情,阿钰一定要来!”
刘棹歌点了点头,笑着应下。
殷什切此时才彻底将执念放下,他不禁摇首道:“只可惜便宜了顾洺。”
刘棹歌满目不解,这又和顾洺有什么关系。
殷什切见状,有丝艳羡的解释道:“方才我便说阿钰待谁皆是温和有礼,但唯独有一人不同,那人便是顾洺。”
刘棹歌闻言苦笑两声,实话说道:“殷公子又误会了,我对顾洺实在没有一丝耐心,这绝不是对他有任何好感之意,而是心中厌恶所致罢。”
殷什切却笑得别有深意:“你若是对他有所厌恶,便不会让他近身于你。”
刘棹歌立时一愣。
殷什切也不愿为情敌多说,点到即止。
“不论日后如何,我仍是希望阿钰能择一良人,那人定不能比我差才可,届时待阿钰大婚之日,莫要忘了去信给我,我定会备上厚礼祝贺。”
刘棹歌心中感动,最终在永巴城与殷什切相别,目送对方的车马离开。
其实纵观宁国的大街小巷,百姓待北斯人尤为交好,能有如此异族相交融洽的局面,皆是因为曾经殷什切送来的那五百石救命粮,才让如今的百姓谨记在心,对北斯感激在怀。
刘棹歌和银蔻也启程继续前往辽城,只不过某个不识相的人依旧紧紧相随,马蹄声始终不急不缓的跟在马车旁,令人心烦意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