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银

刘棹歌睁开眼,望着一侧的床幔,被窗外的月光照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退到屏风后面。”

刘棹歌话音落下,却不见殿内有任何动静,唯有一道视线仿佛穿透了床幔,放肆又无礼的凝视着自己。

刘棹歌不禁轻笑一声,坐起身来,抬手撩开床幔,看向匿身于暗处的顾洺,启唇道:“我让你,退到屏风后面。”

夜色中,顾洺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刘棹歌的面容,病态白皙的容颜始终没有好转,那副婉转好听的声音倒是如从前一般悦耳。

刘棹歌靠坐在榻,轻轻歪头,温声细语:“怎么,顾侍卫是有何不满吗?”

顾洺不为所动,站在墙侧仿若将刘棹歌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

刘棹歌嘴边的笑意收敛,直起身子,纤细的手指抬起,指向眼前冰凉的地面。

“跪在这。”

顾洺终于走上前,听命跪在榻侧。

刘棹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俯身凑近,眼神温柔似水:“你在挑衅我?”

顾洺微垂首,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哑声道:“属下不敢。”

刘棹歌见状笑了起来,手指拨弄了几番眼前人的衣衫,轻声道:“脱了。”

安静的夜色中,只余衣衫摩擦发出的细碎之声。

刘棹歌看着黯淡的月色下,半身赤-裸的人,她手执银鞭,莞尔一笑。

毫无征兆之下,突然扬手挥鞭,啪的一声响,银鞭上的倒刺顺着顾洺的右肩划至左侧腰腹,一道渗血的红痕顿时显现。

“这一鞭,是因你不听命令。”

说着第二鞭挥下,两鞭交叠穿插,同样的位置让倒刺深陷,伤口处开始汩汩冒血,皮肉翻飞。

“这一鞭,是你不该挑衅于我。”

刘棹歌笑语盈盈,听着顾洺因疼痛闷哼出声,着实令人心情愉悦,她刚要挥下第三鞭,手腕却被人牢牢握住。

顾洺抬起头,那双眼眸中尽是兴奋之色,他裂开嘴角:“力道太轻了,再狠一点。”

刘棹歌瞳孔缩紧,顿时沉下脸色,笑意全无。

可真是……一只欠打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