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整日的刘棹歌逐渐转醒,此时殿内早已静谧无声,一片漆黑,刘棹歌费力的撑坐起身,撩起床幔一角,喉咙略微沙哑道:“寻宓,水。”
寂静之中,刘棹歌听着耳畔间倒水之声,她单手捂着微凉的腹部,疲惫的闭目靠在床头。
想起白日里于御花园发生的事,刘棹歌深觉大意了,一个劳什子的玉琵琶,换自己病卧在榻半月余,怎么算都不值得,关键是没有想到刘纭跳个舞都能绊倒,因此连累了自己。
闻得一侧床幔掀起,刘棹歌才半睁开眼,借着月色看清了床边递水之人,顿时眸色变暗。
顾洺端着茶盏,长身立于床头。
刘棹歌垂下眼,从他手中接过茶盏,一入手便知杯中水的温度能否喝下,她静默片刻,手腕忽的翻转,直接将茶水泼到面前人的手臂上,然后抬眼轻声道:“烫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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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滚烫的热水将顾洺一侧的手背灼红,刘棹歌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
顾洺喉间滚动,转身走到桌边,又倒了一盏茶,兑了凉水,然后递到刘棹歌面前。
刘棹歌伸手接过,再次反手,将茶水一滴不漏的泼到顾洺身上,浅笑道:“还是烫,继续倒。”
顾洺垂眸看了刘棹歌片刻,才不动声色的拿过茶盏,转身,倒水。
第三次递上茶水后,顾洺盯着刘棹歌纤细的手腕,在她故技重施之际,直接抬手攥住,那手腕娇嫩柔弱的似乎轻轻用力便会折断,刘棹歌手中的茶盏亦停滞在半空,阻隔在二人面前,滴水未漏。
“公主为何如此厌恶于我?”
顾洺略微低沉喑哑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
刘棹歌扯了扯自己的手,却未能挣脱对方的钳制,立时眼中含霜,柔声笑道:“厌恶一人何须理由?许是因为你的外貌、声音、乃至一举一动,皆令人不满意罢了。”
顾洺看着眼前人比往日都要苍白的面色,她一只手紧捂腹部,似是仍在忍受疼痛,尤其是鬓角汗湿的发丝贴面,显得更加羸弱,可那张失色的薄唇,所吐露出的话语丝毫不见狼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