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夫君

一路奔波,心里又郁气愤懑,堵得不饿。可是今天这般奔波,胃里的确饿的翻腾的难受,而他送到嘴边的点心,带着微微的甜,甚至甜的有些发了腻,只是魏莺莺却伸手推开了那块点心,“宁王殿下,我是皇妃,是箫晏的妃嫔,我也不认识你,你说是我夫君,可是我从未见过你!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箫翼捏着她的下巴,柔腻和雪\'白,一如前世的温腻柔软。他先是用力一捏,随后又重重叹了口气,将热水直接递到她唇边,“你不记得了,不过也无事,那本王来告诉你。你前世是本王的正妃,是本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

魏莺莺眼中带着七分薄怒,却见他勾唇一笑,极为好看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就这样说吧,箫晏那等兵力打不了本王,而失了你,朝廷也会说暴毙,本王不管你之前嫁了谁,还是与谁发生了什么,本王都不计较!魏莺莺,本王等了你两辈子,什么样的你,本王都爱!”

魏莺莺听不得他这些话,只是摇头,坚持道:“宁王殿下,请放我回去。”

箫翼冷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冷漠和痞气甚至更夹带了莫名的邪气,“你倒是心上极度重视他,只是箫晏光是圈地结党就搅得心神不宁,更何况河南大旱,流民遍地,你觉得他有功夫顾念着你?”

魏莺莺拧眉,而箫翼却又笑了,将枣泥糕推到她跟前,挑挑眉道:“你吃不吃?!不吃,本王就亲自喂你!”

魏莺莺见他逼过来,尽管心里排斥,但是还是自己拿了另外一块,小口小口的吃着。有些东西盛着,胃里也微微舒服了些,魏莺莺想要起身离他远一些,却被他捏住了腕子,随后将她翻身压在了榻上,潋滟的桃花眼中带了挂了一丝笑意,“魏莺莺,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魏莺莺拧眉,没好气地推他道:“王爷请自重!我是帝王妃!”

她意思很明白,她不喜欢他,即便是有什么前世,她也不记得了,她很明确的表明了这个意思。但是箫翼却丝毫不在意,就重重地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你要不要听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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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听,请放我回去!”

箫翼大手拂过她的眉眼,阴鸷道:“放你回去?你知不知道当年本王为了你屠了孙氏满门!”

“求求你,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便重新认识……重新认识,也好。”箫翼语气微微缓和,半晌有道:“待回了王府,本王慢慢给你讲我们的事,所以你最好莫要再重复送你回去和找箫晏,本王耐性是有限的。”

魏莺莺听到他这句话,顿时觉得云遮雾绕,而下一刻箫翼忽然捏着她的下巴与他对视,冷鸷而带着星星点点的偏激道:“不然,本王会带兵长驱北上,摘了他箫晏的人头,左右上辈子,本王也摘过了。”

魏莺莺瞪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愠怒。

箫翼却是勾唇一笑,眉眼中带着邪气,“你真是生气都好看,魏莺莺!”

宁王府,茜纱宫灯一盏盏的随风摇曳。

魏莺莺来到云南已经有三天了,但是离开京师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尽管是走的最快的水路,算起来也近两个月了。她本就身子弱,肠胃又水土不服的,脸上唇角也起皮儿,足足折腾了七天才渐渐的有些适应。

济慈也住在了宁王府,且时常会过来看她,只是魏莺莺不理她,而她也是淡淡的受了,没有说旁的,但是每天早晨都会来看看她,似乎是看看她的情绪,也似乎是怕她再次跑了。

魏莺莺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垂柳,脑中思绪翻飞。

房内收拾的很干净,屋子东面摆了一架七弦琴,北面是一个梨花木的书架,上面摆着些极为稀罕的食谱。而屋外却是密密麻麻的护卫和宁王的卫兵,天气很晒,晒得他们也微微有些发蔫。

济慈捻着佛珠进门,看到她站在书架旁发呆,便道:“殿下说你喜欢煮菜,这些食谱都是奇珍,是殿下费了心思寻来的。”

魏莺莺没有回应,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窗外。

济慈盗了一盏热茶,朝着她道:“其实,他并不知道老贼顺王会偷梁换柱……误伤你之后,殿下差人走遍大江南北为你寻医问道,甚至应下那匈奴巫医……为了你,他连克数城,满身的伤,脊背上也全是箭锉……其实他心上眼里都是你。”

魏莺莺身子一僵,但是依旧沉默。

“……那巫医说能让你重生,而条件是攻克大梁,以大梁江山做交换,他一个不信神佛的人,竟然应了。”济慈继续道:“行兵打仗不是想象中那般容易,是一路硝烟一路的血腥,他也不是个铁人,也是拿命来拼。他误伤你,心中的悔恨和内疚,你是永远不知道的,而他也向来不对你解释。”

济慈说完,便捻了捻佛珠,“你是全不记得了……心上也是有了旁人。”

魏莺莺没有回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一脸,眼睛上瞬间爬上了许许多多的红血丝。

可是呼吸之间,她又心中极为清明,她看到食谱那刻,脑中心上想到是箫晏喜欢吃的菜,是箫晏环着她,宠溺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