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乃是后宅妇人,并不读的些许书,也不认识篆体,大约是将那篆体的“卫”当成了寻常的纹路。
只是魏莺莺的母亲为何有卫国公的貔貅?
待略略捋清了这层,一抬头却见小姑娘眼睛发红,倔强着不哭,却是又被王氏的冷漠甩锅激的说出那等激动而失准的话。
他向来宠她,除了第一次他要她时,因沉耽迷离弄疼了她,除此之外他都护着她,从不曾往深里欺负逗她。
他身为帝王最清楚,权力的平衡,更懂得一个家世厚重的皇后带给皇权的帮助,他若果真无故废了皇后立魏莺莺,被冠上一句宠妾灭妻……他这皇位也别坐了!
可是,听到魏莺莺嘴里蹦出命途不济,活该短夭,下贱该死,全了心愿这几个字眼时,他竟然什么都不想顾了。
可是这一片刻的失智,转瞬就压制住了,他目光冷冷地看着魏莺莺,“你要处罚,那便自行去冷宫待着!”
听到这话,王氏彻底的慌了,手紧紧攥着,待听到箫晏接下来问她是留还是走的问题后,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魏莺莺抬起头,看着端坐在高处,一脸冷漠呵斥她去冷宫待着的男人,心里像是被尖刀狠狠捅了一记。
一切尘归尘,一切情缘了,这便是人的命,你不认能行么?
而这时,德阳宫宫门外的王氏早已逃也似的跑了,且出门前发重誓,跟魏莺莺再无关系,永不相见。
魏莺莺转身,她没了勇气去给箫晏告别,能走出这德阳宫的门槛就已经是万幸,不想她还未迈腿,就见箫晏把她抱起来,低声爱怜道:“无事,朕永远护着你,不要怕。”
魏莺莺眼泪像是崩了一般,不住的往下流,湿了他的外裳,小手儿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再也不想放开。
箫晏看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没事了,以后再也不许说那等冒失的话,更不许诅咒自己短夭!”
不许诅咒短夭,不用怕,他会永远护着自己。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莺莺却反而有些安心了,她依赖地靠在他的胸膛,鼻尖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道,温暖而干净。
待莺莺心绪平静下来,忽然听到邓公公朝着箫晏恭敬又小心道:“皇上,唐清臣大人来了有半个时辰了,您……”
箫晏淡淡应了一声,将莺莺抱着放在软塌上,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朕一会便来。”
莺莺拽着他的袖,好半晌才放开。
待箫晏出了门,就和唐清臣在院子里说话。魏莺莺躺在榻上,听到唐清臣道:“……皇上,朝廷后宫是一体,喜欢归喜欢,权衡之术还望皇上重视。”
说到这儿,唐清臣又低低道:“楚国公府的主母王氏进宫本就坏了宫规,若是纵容了,怕是朝廷言官那嘴皮子又合不上了。”
箫晏面色平静,言语却带着冷鸷道:“既是不合宫规,你这刑部侍郎就要重重的罚。”
唐清臣听到这儿略略松了口气,“那魏娘娘可否传了礼部来,毕竟礼部那边还需要出一份文书。”
“莺莺无错。”箫晏目光平视,语气笃定。
唐清臣听了微微皱眉,恨不得挖了心窝子出来直柬,“皇上,不可因以女子而损了江山基业啊……”
“你且去处理王氏。”箫晏脸色微沉,眸底挂了笃定和果决。
莺莺仰头透过窗扉看着箫晏。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冷肃而沉稳,日光斜斜照下来,他整个人沐浴在淡淡的日光中,长长的睫毛反射着几丝日光的亮,俊而不妖,天然的阳刚之气。
莺莺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发酸,若非遇见自己,他应该永远是个明君,那些臣子的直柬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他明明是如此的完美,却因为她,被臣子直柬……
箫晏进殿,见到魏莺莺趴在窗扉上,娇娇气气的身子,细细的腰身,眼圈也挂着微微的红,似乎一下就又要哭了。
箫晏走到软塌旁,将她抱在怀里,皱皱眉道:“怎么了?还是觉得委屈?”
魏莺莺吸吸鼻子,竭力忍住眼中璇儿的泪,道:“没有,眼睛迷了沙子。”
箫晏看着她用袖子抹眼泪,便无奈地伸手摸摸她的头,魏莺莺有些惊诧。
箫晏大掌落在她的发心,也不说话,就是手掌温热温热的,给人极大的安全感,仿佛他在,整个天塌下来,都是没事儿的。
魏莺莺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带着些哭腔咕哝道:“皇上,妾可是阻了皇上的路?”
他摸着她的发心的手微微一僵,半晌没有回应。
魏莺莺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早知今日会为皇上惹出这般麻烦,妾宁愿当初进昌邑王府。”
箫晏笑了笑,“你无错,也阻不了朕的路,一切跟你无关。”
“妾一会便去冷宫。”魏莺莺起身要包包袱卷,却被箫晏一把拉进怀,“做做样子便是,朕舍得让你去那等地方?!”
魏莺莺抬头看着他,却听他耐着心思给她解释道:“王氏贪婪,不断了她的后路,日后还会来折腾你。如今她发了重誓,断了这关系,再要找你,便是欺君之罪。”
魏莺莺听到这儿,才恍然大悟。他深谙人性,猜到王氏会在她消寂无助时逃得远远的,所以将计就计直接断了王氏日后对她的骚扰之路。
也难怪,方才她被激的急了说出那等自戕的话来,会气的他一脸阴沉地叫出她的名字。
魏莺莺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他。这是第一个对她这般好的人,好到让她心疼。也许太久得不到这种关爱,一旦有这等好,就想拼命的抓住,想将整个心神放下,静静地依赖。
箫晏将她放下,大掌微微略过她的小脸儿,道:“听你宫里的宫女说,你要为朕做鲤鱼丸和鸡茸葵花汤?”
魏莺莺忽然想起这事儿,忙伸手轻轻敲了眉心一记,“倒是忘了,我这便去。”
只是还未起身,就被他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两人呼吸交缠,瞬间挂上了迷离。他初初还是哄着带着温柔,待进去后却是疾风骤雨,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龙体里一般。魏莺莺觉得又痛又有些麻酥,而那过程又长的没个尽头,到了最后,她开始求饶,将方才说的那些自戕的话全部收回……
待宫女来房里送水时,已经到了晚膳时分。
鸾镜端着小厨房刚做好的香菇焖鸡肫进门,微微一眼,瞧见莺莺一脚深一脚浅,酸疼的要皇上扶,不由红着脸儿将银箸摆好。方才还说打入冷宫,啧啧,口嫌体正直的!
箫晏将她抱到圆桌旁,因为御书房还有些政事处理,沐浴后匆忙朝着御书房赶,待到了德阳宫门槛处,却又嘱咐莺莺道:“御药房一会子送药来,晚上朕给你涂。”
莺莺知道他说的是往哪里涂的化瘀的药,不由瞬间红涨了一张脸,忙推脱让他走。
鸾镜站在一侧一边给莺莺夹菜,一边又忍耐不住道:“娘娘……皇上人高马大的,且精力又足,您却是身子娇软不济的,这般频率,您这身子怕是吃不消,也合该……”
魏莺莺听到这话,嘴里咬着的外脆里嫩的香蕉果炸险些掉出来。
鸾镜又叹了口气道:“若是当真拒绝了,又怕……毕竟这是皇家……也是为难。”
听到鸾镜哀叹,莺莺倒是耐着心思将那软糯香甜的香蕉果炸慢慢咽了下去。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庆幸的,王氏说出了鸾凤入宫,凤命在身的忤逆话,他却没去在意,甚至生气的只是因为王氏说了一句她可能短夭……
他的在意,还有方才那场久久不结束的缠绵,让她觉得自己也是被爱着,被他温柔呵护着的。
这么想着,魏莺莺脑中不由浮现出箫晏的模样。难怪大梁的世家女会这般着迷,他的确称得上大梁最冷峻脱俗的男人。大权在握,谋略心思去万人之上,又偏生的俊秀清雅,冷若冰霜。得了这样的男人宠爱,倒的确是八辈子修了福运了。
晚膳被一道道撤了下去,烛火被风吹的摇动,李柔静坐在桌旁,一双眸子挂着寒霜。
为什么王氏折腾了一番,没有折腾到魏莺莺,却被断了后路,还被刑部重重的罚了一通?
画绿出去听了好几趟,甚至亲自去了冷宫的管事嬷嬷那里问,得到的消息却是魏莺莺不曾被入冷宫。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儿?分明她听到了皇上因为王氏说了放肆的话,而魏莺莺也被激失了礼数,被惩罚入冷宫的……
李柔静紧紧皱着眉,见画绿进来,有些焦急道:“可是有消息了?!为何魏氏不在冷宫?”
画绿额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颇有些支支吾吾道:“娘娘……皇上方才在德阳宫宿了两个时辰……期间还要了几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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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她比月色动人》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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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裴翼对她极尽宠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但凡她要,他都给。
只是宫阙沉浮,朝堂暗动,平王用徐蓁蓁作饵诱裴翼谋反,裴翼将计就计除掉了平王,顺利登基。
而那个他用尽所有心思疼爱宠溺的女人,却因此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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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世,裴翼决定重新追回徐蓁蓁。
他越逼越紧,强取豪夺,不断靠近,而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嫁作他人妇,论起来,我是你皇嫂,王爷请自重。”
他站起身,靠近徐蓁蓁,压制着满心的愠怒,硬是将她带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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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摇曳,满室静香,“皇嫂”她比月色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