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松而言,他已经在渐渐变老,能为孩子们保驾护航的机会已然不多,但作为长辈总期望能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裴宿眼眶微微发酸,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冲他点了点头:“谢谢爸爸。”
闻镜听了他爸这话,心里头高兴,干咳了声赞扬道:“这还差不多。”
“哦,对你只有一句话。”闻松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正经八百一字一顿道:“好好读书吧!”
这话引得不少人大笑,气氛活跃了不少。
闻镜僵了、麻了,嗔怒道:“爸!”
这也……太丢人了。
不多时订婚宴便三三两两聊天,又跟正常时的宴会差不离,闻镜手指沾上了酒液准备洗手,正欲进洗手间时遇见着灰色小西装正扶着中年女Alpha的美艳男Omega,那人冲自己微微颔首笑了下,随后带着女Alpha朝酒店楼上走,似乎是要带人去休息。
是林觉!
闻镜站在原地,望着林觉费劲带着女Alpha离开的背影,微微凝眉喊了一声:“安托万。”
林觉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领着女Alpha走得更快了。
“Antoine。”闻镜又喊了一次英文。
林觉没回头,几乎是逃也似的带着女Alpha离开。
闻镜抱着胸,见他狼狈离开的模样陷入思索,脑子里倏尔冒出一种诡异的可能性:“腺体摘除手术?”
凯瑟琳的兄长安托万跟林觉长得一模一样,信息素味道是玫瑰味,属于顶级Omega,但林觉是草莓味,不过是个一般的Omega,勉强接近S级。而被华星改造过的华壁,则几乎拥有了所有Omega嫉妒的资本,华壁的信息素味道恰好是玫瑰味的……拥有顶级Omega信息素的人极少,就连裴宿都无法突破3S级,但华壁却可以。
她停顿了几秒,尾随了上去。
林觉也察觉她跟踪了上来,默不作声在三楼刷卡领着Alpha进了房间,还没等他关门闻镜就推门进来了,还热络笑道:“林先生,好久不见,这……是您的新目标?”
“……闻小姐,这是什么话,这是我新女友。”林觉暗叫不好,朝后退了两步,由于Alpha得威亚致使他心脏怦怦直跳,咬了咬唇稳了稳气息勉强扯了抹笑道:“恭喜闻小姐和裴先生喜结连理。”
这人,想做什么?
闻镜将半趴在他身上的女A扯过,拉过她的手臂挂在肩膀上,似笑非笑冲林觉道:“针筒呢?”
“……”林觉像被人看穿了般,目光躲闪硬邦邦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什么针筒。”
“就是你上次给我打的那种,让我猜猜,是迷药还是麻药?”闻镜状似思索,面色认真,“还不交出来?”
“我、我真的没有。”林觉摇头,坚持笃定道。
闻镜挑眉:“我搜身,你信么?”
林觉一瞬间如临大敌,抬眼惊恐望着闻镜,倏尔又像是想清楚了什么,张开双臂扯了抹笑道:“闻小姐,那你搜啊,要是让您未婚夫知道,你随便摸另一个Omega的身子,你猜猜他会怎么想?”
闻镜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猝不及防喊了一声:“安托万。”
“你……”林觉眼底闪过几分震惊,抿了抿唇并不是那么笃定道:“我不是安托万。”
“今天,你在会场上看到你妹妹凯瑟琳了吧,是她拖我来找你的,她说她很想你……”闻镜将意识昏迷的女A扔在地上,一步步靠近林觉,目光灼灼盯着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安托万,你应该知道你失踪得太久了,你妹妹已经走过好几个星找你,为了你……她愿意披荆斩棘,为了找到你,她已经吃了太多苦了……”
“……”林觉脸色一红一白,目光躲躲闪闪,不断摇着头,最后激动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在他激动时,裤兜里那枚细小的针筒掉落了下来,发出“哐当”声。
一时之间,室内安静极了。
闻镜弯腰捡针筒的瞬间,林觉瞅准机会朝外面跑,被闻镜站起来给抓住了手腕。
“你放开我!”林觉激动得脸颊通红,拼命挣扎着。
闻镜死死扣着不松手,已经决意要搞清楚所有的蛛丝马迹,低吼了声:“你TM给我冷静一点!”
这一吼声刚完,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外面进来四个精壮的男人,着服务生得燕尾服,手上不约而同持着几把餐刀,脸上戴着面罩,气势汹汹闯进来就欲抢走林觉。
闻镜意外之余,暗叫不好,迎面而来的服务生已经一刀横劈了过来,她忙将林觉扔到一边,躲闪开攻击。
“还真是……意外收获。”闻镜活动了下头,随便从旁边捞了个棒球杆,瞧着这群来者不善的,直接冲了上去。
那四个服务生围攻闻镜,餐刀也是刀刀利落,毫不留情,压根就没给闻镜留活路的意思,闻镜利落躲开,借助屋子的地形优势分散开攻击力,从客厅打到卧室,再从卧室打到浴室,但这一战闻镜是处于下风的,四个打一个,采用的还是车轮战术。
闻镜打了十几分钟,已经意识到这四人在力量上绝对性的压制。
裴宿在宴会上敷衍了不少人,久久没见闻镜回来,面对这种群聚场合多多少少不适应,跟服务生打听了下才知道闻镜尾随着别的Omega上楼,他一时间心里有点吃味,耐着性子上了楼,也不知道是抱着一种捉奸的心理还是抱着一种探究真相的心理,一个人匆匆上了楼。
在察觉三楼室内有打斗声响时,他忙跑了过去推开门。
一推开门就见闻镜飞身踢翻了个戴着面罩得服务生,气喘吁吁蹲在地上,见到他来,她先是头疼,然后试图解释:“没什么,一点小事。”
“恩。”裴宿没多问,走进去欲将她扶起来。
谁料闻镜挣扎着起身时,她身后的服务生突然薅过餐刀强撑着身体狠狠朝闻镜脖颈上刺了上去。
闻镜闷哼了一声,额头冷汗直冒,浑身每个细胞都像要晕眩了一般,她咬着牙拿头狠狠撞了下那人的头,抓过地上散落的餐刀一下子穿透了对方的胸口。
最后精疲力尽倒在地上。
“闻镜!!”裴宿被吓出一身冷汗,冲上去时已来不及了,他浑身僵硬着将闻镜从血泊里扶了起来,手指扶着的脖颈上占满了鲜血,眼泪一颗一颗掉了下来,心里怕得要命,声音都在发颤:“你别吓我,你别吓我,我们今天订婚……”
“别怕,只是……”闻镜脸色发白,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只能粗略辨认眼前人的神态,黑暗一点点朝她侵袭,声音也越来越微弱:“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