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愧疚吗？
齐悦宁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此前身上受的那几处伤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汗水流在眼睛种，刺的她。而连续于手术室中站立数个小时，本就有些萎靡的精神，在又经历了这些后，更是疲惫不堪。
“就到这里吧，你已经很累了，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这不是你的错。”
系统轻缓的声音划过，使得齐悦宁紧绷的神经不由些许放松下来，同时那剧烈的挣扎也产生了下意识的迟疑，下一秒手机屏幕一亮，显示解锁成功。
贺絮妍满意一笑，低头刚点开许若焉的对话框，齐悦宁却趁男人放松的机会抽出胳膊来，一把将手机打落，随后直接跪坐在其上面，疲惫的低头微微喘息。
“齐悦宁，你到底想不想合作？”贺絮妍愣了下神，随后目光一暗，冷冷开口道：“明说了，今天你和许若焉，必须得死一个，你想怎么选？”
怎么选……
她不是早就做好选择了吗？
“你如果现在就死了的话，那许若焉也就没人保护了，她在接下来不久的未来中也会死去。”系统再度出声，只是声音中不再有方才那般蛊惑的意味，轻的如拂过夜幕的微风一般道：“放弃无谓的努力不是怯懦，而是理智，这些不是你的错。”
什么会不是她的错？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明明许若焉身上的一切苦难都是她施加的。
“人之所以是人，就因为人绝不是能保持绝对理性的生物。”齐悦宁在心底轻声回答道。
眼前的贺絮妍仍旧在咄咄逼人的质问，扯着她的头发让她闪开。看着她，齐悦宁心中便翻涌起了难以克制的恨意。
难以克制的恨，激发心中难以克制的狠。
“不一定非要把许若焉叫过
来吧？”齐悦宁忽然抬起头笑了下，惨白的面色在手电筒光线照射下让人心中无端产生了一股恶寒。
小胡子闻言顿时瞪眼道：“齐小姐，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这……”
“只是要和你们一起杀一个人，背同一个案底罢了，你们求的不就是这个吗？那我倒是有一个更方便的办法。”齐悦宁打断了他的话，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几人，唇角冰冷的弧度映照在贺絮妍的瞳孔中，如一片绵延冰川。
“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杀吗？”齐悦宁抬起手来，腕上的血珠滑落，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有一种妖冶的美感。她歪歪头，指着贺絮妍道：“贺小姐，你在这次合作中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位置。”
“所以，我们一起杀了你，也是可以的吧？”
……
“齐小姐，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吧。”光头男人拍拍手上的灰，看了眼胳膊上被尖锐指甲挠出的血痕，忍不住呲了呲牙。
小胡子那着手机蹲在旁边，将摄像头对准了被捆缚住双手双脚，狼狈瘫倒在地上只能蠕动的贺絮妍，也比了个ok的手势。
男人点点头，将手中握着的匕首递给齐悦宁，道：“割颈动脉，没骨头卡，用不了多大力气，一下子的事儿就结束了。”
齐悦宁接过匕首点了点头，一步步缓缓走到了贺絮妍的面前，看着瞳孔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忽然感觉身心一下子更加疲惫了些。
没有报复的快感，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齐悦宁心绪复杂，开口难言。
她试着将眼前这人当做一个书中的虚拟人物，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