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悄悄把小爱心植入白景辰的体内,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愣是一次都没有和对方“心灵感应”过。他还曾不理解地质问过系统,得到的官方解释是他和白景辰距离不够远,不符合“远方的ta”,所以没有办法进行心灵感应。
当时的弹幕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他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手中差点掰断的铅笔。
歪?能退钱吗?
……
周六的早上,工作狂人白景辰难得没有上班也没有回学校,一个人在房间对着刚刚翻出来的活页相册发呆。
相册里说是放着他们一家人每年的生日照,可白景南的照片几乎占了一半。他一页一页地翻下去,看着自家弟弟从襁褓婴儿到牙牙学语,再到如今的青葱少年模样……
翻到某处的时候,白景辰手指一顿,表情有些迟疑。
奇怪,相簿里是不是少了一张照片?
按着前后的日期来推,少了的那张应该是南南六岁的生日照。他还记得那张照片,那年生日母亲送了对方一只比熊犬,小孩喜欢得紧,张口闭口“小白小白”,连拍全家福都不愿意松开。
可那条狗有一天突然失踪了,过了两天尸体被发现在附近的小巷子里,已经爬满了苍蝇与蛆。
像是在隐隐约约预示着什么似的,现在连这张照片也不见了。
白景辰合上相册,迅速站起身,从丢在一边的公文包里翻出了白景南房间的备用钥匙,匆匆的脚步却在临近门口的时候猛地停住。
——冷静一点白景辰,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说不准都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不是吗?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往前两步拧开了门把,脚步坚定。
希望是他想多了。
锁扣“咔哒”一声,卧室门被人缓缓推开一道不大的缝隙。白景辰做贼一样探出个脑袋,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没必要这么心虚,干脆放开了动作,一步蹿进了房间,随手落了锁。
熟门熟路地摸开头顶的照明灯,眼前房间的摆设和过去如出一辙,连墙上的那幅画都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他下意识地走向叠了一摞练习册的书桌,窗帘被拉开了,阳光从外头暖暖地洒进来,桌上他送的小摆钟滴滴答答,气氛相当温柔又美好。
男人指尖从摆钟上小人的脑袋上划过,有那么一瞬动容。
等一等。
试卷和练习册都用伸缩书立支撑着,粉底的硫酸纸从边上露出一角,有点像个信封。
——这信封的形制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白景辰眯起眼,下意识地伸手往试卷堆那儿抽。
确实是一封信,硫酸纸信封上印着一个抽象的烫红天鹅翅膀,折射着耀眼的阳光。
他心下了然。
烫红的天鹅之翼,国家美术协会的标识。
之所以他会觉得熟悉,是因为家里过去也常收到一模一样的邀请信。他的宝贝弟弟从小在美术方面天赋异禀,收到这些实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话说回来,最近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像也没怎么看到他往画室跑了?
白景辰拆开了信。
果不其然还是一封邀请函,落款日期是六月份——也就是说,是在白景南考完圣诺比伦亚的那段时间。
而比赛的截止日期,却在一个星期前。
那么漫长的暑假,白景南在干什么?
窝在家里做题,往Flora跑。
白景辰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邀请函,眉头拧得很紧,指尖剧烈颤抖,压迫得纸张都微微变形,蓦地一松——
信纸从指尖飘落,他还来不及反应,只瞧见它在半空轻飘飘地打了个转儿,落地时大半隐入身侧席梦思的床底。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留意,脚后跟踢到身后的桌椅。白景辰吃痛地嘶了一声,倒是因这蔓延开来的痛意而清醒了几分。他蹲下身去捡,眼角的余光瞄到那阴暗的床底下,什么东西在那儿折射着微弱的光。
白景辰动作顿住,呼吸一滞。
床底……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放得不深,白景辰伸手就可以触到。指腹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意外地干净,没有蒙上多少灰尘,像是被人擦拭过。
方才反光的是一个金属铝盒,很普通很简单的款式,一点装饰都没有——看上去不太像是在白家会出现的东西。
白景辰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铝盒被压得很紧,拧不动,看上去已经被封着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应该还是能撬开。
只是没什么密码,没什么机关,这一切来得都似乎太过轻易了一些。
白景辰手下用力,铝盖被硬生生撬起,被人随手丢回地面。
盒子里安安静静,堆满了白色的药瓶,最上面的几个标签被人撕了下来,只留下胶水的痕迹,数量倒是不少,少说有两位数。
他随意抓起几个摇了摇,空的,底下的生产日期都是好几年前,像是被人刻意破坏了,有些模糊不清。
底下倒是有几个没有撕掉标签的,塑料瓶身上漆黑的方正的大字——
艾司唑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