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珊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用当枕头的旧衣服把脖子上和匕首上的血迹擦了擦。把匕首又放回到脑袋下方。然后躺好,闭上眼睛。
陈宾像个没头没头的苍蝇在外洞转了一圈,外面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又折回来,看雨珊把他当做空气一样的并不理睬他,他有些恼了,也不再找东西止血,气哼哼地爬回自己的被窝。
他有些想不通,雨珊到底要做什么?从她蹚着大雪回来,从她把他扯进洞里给他生活取暖,还给他做饭,他断定雨珊是舍不得他死的,雨珊心里还是有他的。尽管她对自己对她的虐待心存不满,但是,她还是回来了。可是这闪亮的匕首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夜,光顾着疼了,他倒是再没有觉得冷。
第二天早晨,雨珊照旧早早地起了床,到外洞烧水做饭。陈宾气闷,雨珊端过来的饭他也不吃。雨珊很痛快地把饭端走,然后一股脑灌进自己的肚子。
陈宾恨得牙痒痒,可是还是坚持的躺在地铺上挺尸。雨珊也不理他,收拾好碗筷背起自己昨天带来的一个背包便走出山洞。
她嘎吱嘎吱地踩着积雪走了一段,来到山坡下,然后又沿着山坡那头被积雪覆盖的小路向前走去。这里其实还不算什么路,它只是山谷间一个较为平坦的地势。她出去的几次都是经过这里。汪洋也从这里走过一次。
想到汪洋她的泪又落下来。她一边流泪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前行。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条小路,小路上除了昨天送她到这里的那辆旅店老板专门改装的小三轮的车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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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不管,只是沿着车辙向前走。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看见前方拐角处的一棵柿子树。就是这里了,她认得这山崖,认得这处弯道,尽管这里已经全都被大雪覆盖,但是她依旧能够一眼就认出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汪洋跌落悬崖的地方。当时那棵柿子树上还悬挂着两颗红得发蔫的摇摇欲坠的柿子。现在一颗柿子依旧挂在树上,另一颗则掉到地上,被雪覆盖了一半,另一半裸露着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的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