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天对雨珊来说就像半年那么长。
她一会儿站在土坡上望望,一会儿又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小半天时间,往来反复了无数趟。直到南门希的老婆尖叫着颤着那一身肥肉窜回帐篷,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回头也不见南门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去问,只好躲进帐篷里从缝隙里向外张望。
中途,好像队长去了南门希的帐篷一趟,然后愠怒地走下山坡。
在经过雨珊的帐篷时,雨珊听到他喃喃地道:“不成器的东西。”
直到队长走远了,雨珊才敢钻出来。气没喘匀,就听上面有动静,赶紧出溜一下又钻回去。
只听南门希老婆用气壮山河的声音道:“姐夫,你教训他可以,但不能动武的,你要打坏了他,我可不依,到时候你也别说我护犊子……”
队长走的急,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强悍的小舅子媳妇儿用不着调的比喻宣示主权。
雨珊再没心思探什么信息,她掀开薄被钻了进去,把自己缩在那一片黑暗里。想让这黑暗阻断所有的声音,影像,思绪乃至气息。
可是,她发现,除了气息好像可以阻断,其他的他真的无能为力。
……
终于,下半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的时候陈宾回来了,只是他回来得很狼狈。袖口裤管儿都不知被什么东西刮烂了,有两片还像布条一样飘着。他腿上的某处还被划出了血。那血顺着小腿流下去,在脚脖子处糊了一片,血已经凝固,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另外,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背上还背了一个受了伤的姑娘,姑娘已经昏迷了,死死地趴在陈宾的肩上,为了防止她从背上滑下去,陈宾弓着背,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姑娘的个子不矮,需要陈宾使劲向上拽。
她本来穿着一套秋季的连衣裙,一条黑色的脚踩裤。只是现在的脚踩裤已经被挂成了几条,虽然陈宾在背她的过程中尽量避开了可能对她再次造成伤害的树枝,荆棘等。可还是避免不了地刮了几道口子。
已近晚秋,天气早已有些寒凉,可是陈宾的身上却都被汗水浸透了。他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他的步履也已经有些踉跄,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就像下一口气就再上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