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朱丛令应了一声，转身在骂人的管家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咳了一声道：“别吵了，难听死了。”
管家立刻换了脸色，谄媚笑道：“原来是公子的同窗，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吗？”
朱丛令笑了一下，又看向俞轲，眼神不屑：“你最近怎么从和那南蛮子混在一起？四皇子呢？三爷呢？怎么不见他们陪着你？”
姜曦皱眉，气哼哼道：“丛令，俞轲很好，不许你这么说他，不然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朱丛令忙哄着他道：“好好好，知道他是你的青梅竹马，我不说他了还不行吗？别生气啊，要是我惹你生气了，咱们休戚院甲班的同窗，都该来教训我了。”
姜曦哼哼了两声，小声说道：“看你表现吧。”
几句话的功夫，双方的车夫，就将两辆马车都分开了。姜曦和朱丛令道了别，才又被俞轲扶着，上了马车。
俞轲要上马车时，忽然抬头，往边上的酒楼二楼看去。酒楼二楼临街的那间包厢，窗户只开了一点，看不清后面是否有人。
不。
那里有人的。
他在那里，感觉到了窥视的视线。
朱丛令今天这一出，是故意的。
……
酒楼二楼。
谢昭站在窗户后面，看着姜曦的马车渐渐远去。
在这个包厢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冷淡看书的谢瑾和悠闲品茶的宋彦回。
谢昭收回视线，走到桌边坐下，漫不经心道：“你要让我们看的，便是这个？”
谢瑾将视线从书上挪开，勉强分了一点给谢昭，冷淡道：“我想让你们看什么，你们心里有数。”
“二哥，多问就没有意思了。”
宋彦回温柔一笑：“你是说俞轲吗？俞家公子，倒是个人才，我和秦越还欠着他一个救命之恩。”
谢瑾淡淡问道：“救命之恩，你要用姜曦去还吗？”
宋彦回又是一笑，笑意柔和：“你觉得可能吗？”
救命之恩，他可以用任何东西去还，除了姜曦之外。
至于俞轲……救命之恩归救命之恩，夺妻之恨归夺妻之恨。
谁都不能把姜曦，从他手中抢走。
谢昭垂眸问道：“姜曦是不是作出选择了？”
谢瑾放下茶盏，道：“是啊，我看出来了。他虽然嘴巴上没说，但言行上，根本就克制不住。”
“你不知道，他喜欢一个人时，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的神情，有多甜蜜多动人。”
他只是看到了，便掩不住愤怒、妒忌和渴望。
恨不得就此把那小公子藏起来。
只有自己能疼爱他、观赏他。
恨不得被他喜欢的人，是他自己。
谢昭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门口。在门被打开前，他说道：“谢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猜，最后哪些人是螳螂？哪个才会是黄雀？”
可以互相利用。
也可以互相牵制。
到最后谁能够和姜曦在一起，那就各凭本事了。
总归，我不会做那只螳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