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甲一,立即躬身行礼。
俞轲冷着脸道:“守好曦公子,若是再发生今天的事情,你自己去刑房领罚。”
“是,属下明白。”
夜深寒重,俞轲穿着单衣,披着厚衣裳,坐在书房里看书信。
流民的形式越发难控制,莫大人都急白了头发。
陛下没有耐心再等他的结果,便想着让锦衣卫出手。原北镇抚郑耀欲谋划从龙之功,与二皇子勾结,耽误了灾情,被陛下撸了下去。新的北镇抚还没有定下,好些事儿,便给了他这个尚未取得进士功名的学子。
锦衣卫里,不知有多少人恨他恨地红了眼。
只是这些事,着实不怎么好做。
谢瑾皱着眉,问道:“陈平,外城的流民如何了?”
陈平答道:“属下粗略清点过人数,今日的流民,比昨日的少上许多。饿死病死的有,还有一部分,是被豪族买走了。”
谢瑾的手指敲着桌子,沉思片刻道:“世家就是这样,天下但凡有一点要乱的苗头,心立时就便野了,他们是一点忠心都不讲的。既然如此……陈平!”
“属下在!”
谢瑾抬眼看着他:“你也去收拢一些人,放到庄子上,再挑些有资质的练起来。”
陈平立刻会议:“属下明白,明日一早,我就亲自带人去办。”
正说着,屋外的梅树枝忽然晃了一下,谢瑾刚端起茶盏,眼前忽然被银光闪过,带着血腥味的凛冽寒意直冲面门而来。
他神色不变,仍旧悠闲坐在座位上,只将手中茶盏往外扔了出去。
茶盏从窗口出去,到了半空就碎裂成了几块,如暗器般射向被黑暗掩盖的地方。
四处传来了几声闷哼。
陈平持剑冲了出去,和黑暗角落中的人打斗了起来。
一时间,刀剑相交,发出了铮铮的声音,整座宅子,似乎热闹了起来。
又有一个黑衣人从半空跃下,直冲谢瑾。
谢瑾从墙上抽出长剑,与他打斗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外倒了一大片,屋子里的两个人——谢瑾被刺伤了肩膀,黑衣人被刺伤了小腿,两人各自散到两边后,互相僵持了起来。
黑衣人忽然开口:“住手。”
门外的打斗停了下来。
谢瑾冷着脸问:“阁下深更半夜,杀气腾腾来我院中做什么?”
黑衣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纯黑闪耀,神秘莫测。他缓缓拉下了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容颜,嗤笑一声道:“谢三爷果然厉害,白天才受了重伤,端出了三盆血水,连走路说话都费劲,夜间便能拿着剑用着轻功,挥洒自如。”
“这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吧,谢三爷不妨也介绍给我,我手底下人多,用得着。”
谢瑾容色极冷,神色高傲。他一字一字地咬出黑衣人的名字:“俞、轲。”
俞轲长剑入鞘,眉眼不动如山:“是我,看来三爷很意外。”
谢瑾冷笑一声:“确实意外,没见过哪个南蛮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往我府上跑。”
俞轲抬起眼睛。他的剑眉很黑很浓,眉骨很高,显得一双眼睛格外深邃漂亮,也格外的从容自若,他道:“我胆子大不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爷的事情。你猜,若是姜曦知道你用重伤欺骗他,以后还会不会再相信你?”
“俞、轲!”一提起姜曦,谢瑾冷淡的眉眼中,都泄出了燃烧的怒火,趁地他那一双冷淡的桃花眼,也格外的热烈。他咬牙切齿道:“你敢!”
俞轲把剑横在胸前,说出的话却十分不客气:“我有什么不敢?都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干净人,我们这样的人,手脏心也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谢瑾,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警告你一点,别在姜曦手上用那种肮脏的手段,不然今天插入你肩膀的,就不仅仅是我这把剑。”
“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连靠近他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