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来不及了。
脚还没有往后退,原本受伤跌坐在地的乔令远像豹子一样跃起,一只手穿过木头间的缝隙,牢牢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往里面一扯。
姜曦整个人都撞在了牢房外,一只手被他拉进了牢房里。下一刻,乔令远又用另一只手捉住他拿灯笼的手,在他手腕上用力一点,他的整只手就变得又酸又软,没有一点力气。
灯笼摔在了地上,蜡烛从里面掉出来,火苗扑闪了两下就灭了。
姜曦的两只手叫乔令远都捉进牢房里,用手上的铁镣铐捆了起来。
他惊叫了一声,马上又被乔令远捂住了嘴。
湿热的气体呼在手心里,痒痒的。
手下的嘴唇,非常柔软。不难想象,若是亲.起来,是怎么样美妙的滋味。
乔令远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从自己最干净的单衣上,撕下一块柔软的布,团成一团,塞在姜曦嘴里。
呜呜叫的声音被堵住了。
乔令远不需要用眼睛,就能想到这小少爷的脸贴在木头上,眼中含泪,手上帮着铁镣铐的模样有多动人。
可惜的是,因为这些木头隔着,他无法更进一步亲吻他,贴近他,把他抱在怀里。
他只能握着他的手腕,拉开袖子,在他的手上细细亲吻。
濡湿的感觉,从手指开始,蔓延至指根。一双手十根手指,一根都没有被放过!
感受着手上那湿漉漉又柔软的触感,姜曦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系统急地团团转:【怎么回事!怎么探个监都会遇到危险!啊啊啊!美德,快把雷击权限放开给我啊啊!】
啊啊啊!
死骗子!
狗东西!
滚啊!
滚开!
姜曦眼泪扑簌簌掉下,他上半身没办法动,只能脚去踢木头。
“砰!”
“砰!”
“砰!”
木头被踢动的声音,和手上啧啧的水声混合在一起,在浓黑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濡湿的感觉从手背上传到了手腕上。
那个人又亲又.舔,连气息都有些不稳。黑暗中,他低声笑着:“姜曦,你可真是要把我气疯了,勾搭了谢昭还要勾搭谢瑾。”
“你是不是很自豪,凭着你这张漂亮的脸,就能把所有人都迷得团团转。”
“就像现在这样,我明明被你害的进了诏狱,还日日夜夜地惦记着你,睡觉时做梦都在干.你,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就像是中蛊了一样……”
“上次真是可惜,不然现在,我已经把你带回家关起来了。”
……
姜曦整个人都麻了。
眼前非常黑暗。
在封闭的空间中,他无法阻止乔令远舔他的手,也无法阻止他说骚.话,只能奋力踢着牢房木头,被动地承受那中羞耻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快,或许很久,就在他手腕上那颗凸出的圆润骨头快被舔破皮的时候,眼前亮出了一点烛光。
纷乱的脚步从而边响起。
有人打开了牢房们,解开了姜曦手上的铁镣铐,把发疯一样抓着姜曦手腕不放的乔令远硬拉开,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
他的手被人从缝隙里拿出来,有人抱着他,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好了,没事了……”
姜曦这才回过神来,呜呜呜地哭,眼泪掉的好凶。
呜呜呜……我好惨。
这本书的变.态.浓度过高了。
太可怕了……我怎么这么倒霉。
系统讪讪:【曦曦,雷击功能刚拿到,乔令远被拉得有点远了,我劈不到。】
【其实也没有很久,就两分钟的样子吧。】
姜曦一听,眼泪掉的更凶了。
两分钟!
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居然经历了两分钟!
系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闭嘴不言。
秦申安把灯笼举在姜曦的脸庞边上,看到他眼尾哭得殷红,眼睛里的泪水,顺着眼角和脸颊流下,打湿了毛绒绒的衣领。泪眼迷蒙之下,他浓黑纤长的眼睫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湿成一缕缕的,脸颊上沾了灰,脏兮兮的,又楚楚可怜。
他又低下头,看着小少爷不自然抬着的手。
手上仅剩的那点水渍已经干了,手腕上被铁镣铐缠地青了一圈,腕骨被磨地粉红。
这样青青粉粉的,别有一中涩.情.感。
秦申安身上的杀气恍若实质。
他把姜曦放到一边,叫一起跟过来的锦衣卫提着灯笼站在姜曦边上护着他,自己转身走进牢房。
乔令远被抽了一鞭子,躺在稻草上,一脸的无所谓和得意:“你带他来的时候,大概想不到他会这么被我欺负吧?”
秦申安在诏狱外压抑的暴怒,在这一瞬间被全数点燃,瞬间就袭遍全身。淡金色的眼睛杀意浓烈,眼白中涌现了红血丝,他忽的抬手,暴起一拳,重重砸在乔令远脸上。
就这一下,乔令远脑袋一偏,整个人都软倒了。
秦申安脱下披风扔在一边,他揉了揉手指蹲下,左手掐住乔令远的脖子,右手抬起拳,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
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在这监狱的背景下,格外令人胆战心惊。
姜曦人已经被吓傻了。
他看着秦申安的背影,想到了电视里某中让他害怕的杀.人.现.场。
颧骨淤青,唇角被砸破,不过几息时间,乔令远就满脸鲜血,头似乎是无意识般垂下了。
锦衣卫也被这狠厉手段惊到了,他大叫:“再这样下去,姓乔的小命不保!快拦住四公子!”
他一把把灯笼塞到发傻的姜曦手里,和另一个同伴冲进牢房,一人抱住秦申安的一只手臂,将他往外拉。
秦申安挥出几拳,就把他们扔到了墙上。
小秦将军勇猛威武,他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回过头的那一刹那,姜曦惊恐地发现秦申安神情暴戾,满眼红血丝,像是索命的恶鬼。
上次、上次见到他这样……是他发病的时候。
发病了!
怎么这个时候发病了!
姜曦嘴唇抖了一下,紧张地说:“小、小心,他发病了,你们小心点!”
秦国公四公子的狂躁症,京城大多数人都有所耳闻。
两个锦衣卫听到姜曦的话,眼中生惧,慢慢退出牢房。
他们不管乔令远了!
也是,命都快没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但是乔令远不能死。
他是青州旱灾案的突破口。
而且、而且秦申安会来诏狱,都是因为他。
眼看着秦申安又掐住了乔令远的脖子,姜曦想起了美德的话,他、他身上的味道,能够、能够缓解秦申安的狂躁症。
虽然很羞耻,但、但就这样吧。
姜曦咽了咽口水,抿着唇往牢房里走去。
他怕的眼睫乱颤,提着灯笼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锦衣卫见他可怜兮兮又硬逼着自己进去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惜,拉了他一把:“别进去,你会被打死的。”
“我、我可以的。”姜曦把灯笼递给他,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秦申安脑海里的疼痛又翻江倒海闹腾起来。
想要发泄。
想要杀人。
想要弄死那个动了他的东西的畜.生。
眼前的人,脸已经憋到发紫,一双手使劲拍打着他的手,双腿不停在地上乱踢。
快了……
就在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秦申安,我们走吧。”
沁人心脾的甜香味通过鼻尖,传到了身体里,混乱的理智,似乎清醒了一点。
一个绵软的身体抱住他的手臂,漂亮的小少爷,可怜兮兮地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说:“你手疼不疼,我们回去吧。”
脑袋里剧烈的疼痛得到了舒缓。
秦申安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嫌弃地把乔令远扔开,整个人迫不及待地抱住怀里香香软软的人,脑袋急切地拱在他的肩上,左蹭蹭,又闻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你好香啊。”
“怎么这么香,我可以闻闻别的地方吗?”
姜曦:……
他羞耻地满脸通红,仿佛重回两人第一次认识的那天。
只不过,那一天他哭哭啼啼地要跑开,这一次,他却是自己主动送上门。
姜曦被他抱在怀里,想着他曾经抱怨自己不肯夸他的话,抿了抿唇,开始彩虹屁大业:“秦申安,我觉得你的眼睛特别漂亮,淡金色的,像宝石一样,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极少数人才能拥有异色眼睛,你的眼睛这么好看,肯定是女娲娘娘偷偷亲吻了你的眼睛。”
“或者,是女娲娘娘用泥土捏你的时候,摘了星星给你做眼睛!”
“女娲娘娘你知道吗?她是……”
“知道,她是承华子画本里,弄泥土创造了人族的神仙,大地之母,人族之母。”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脚下一空,姜曦被两条火热坚硬的手臂抱了起来,走出牢房。
姜曦眼睛一亮,大声喊他:“秦申安,你好了?”
秦申安神情很愉悦:“没好,只是不像之前那样发疯了。”
怀里的人软绵绵的,看着瘦瘦小小,抱起来很轻很舒服,魂都要飞了。
他眯起眼,凑在姜曦耳边,压低声音,含笑说道:“小公子,果然很甜。”
甜滋滋的,比蜜糖还让人喜欢。
姜曦:……
他的脸又被气红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可恶。
我这都是为了谁!
居然还来调.笑我!
秦申安不肯放开他,他不要脸地说:“你这么被姓乔的欺负,四公子要气疯了。”
“我的头好疼啊,你继续帮帮我,好不好?”
“你给我的配方,光闻着香味了,一点用都没有。”
“姜曦,怎么办?四公子以后怕是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