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是将家中最优秀的贵女送进去给说不准是大了她几十岁的老皇帝做小,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就变了风向了呢?
所以在嬴月这样的一句灵魂拷问之下,这些刚才还在唾沫横飞的朝臣们,顷刻间便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不过嬴月终究是没有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一真的有破罐子破摔的门阀世家真想打定主意“葬送”自家的几个有前途小辈,把人给送到她眼前来——到时候虽然是可以直接将人扔到一边置之不理,但是多了那么一个或者多个的“陌生且碍事的人”和她活在“一个屋檐底下”,总归是会感到不适应。
所以于着朝堂之上这一片沉默之中,好看到有时难免会让人觉得她的皇位是靠脸打下来的帝王再度开口道:
“而且再者说,历届帝王的妃子无一不是容貌绝伦,至少也该是要比皇帝本人好看,如此方才算是赏心悦目。”
嬴月在心中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接下来还有事情要搞,到时候可能对于这些官员造成的冲击可能更大,所以这次她就稍微委婉一点,对这些还要继续给她干活的朝臣们稍作“安抚”一番好了。
于是思及此,她继续道:“所以,关于诸位所提出的建议朕广纳后宫一事,若是哪家有足够赏心悦目的才俊,朕倒的确是想要充实一下后宫。”
而在这句话音落下之后,顿时间整个朝堂之上的所有大臣全都麻了。
女帝这话好像乍一听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天下间谁没有爱美之心?谁人不爱美人?
但问题也就是出现在这里。
女帝她顶着那么一张姝色无双,足矣使山河为之变色的绝美容颜,
然后她说出了想要塞人进她的后宫,第一前提要义就是人一定要长得比她还好看。
这和直接冷酷无情的驳回这个提议有什么区别?哦,还是有的。
这一次他们这样的回答要比以往毫不留情的“你们随便说,我一个字都不听”的答案要来的更加令人心梗,因为这实在是会让人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女帝她没事儿生的那么好看做什么啊!
这些被她的这一句给深深伤害到了,甚至感觉嬴月好像在暗骂着他们全员丑逼的朝臣们忍不住的在心中留下悲愤的眼泪。
……但倘若是按照女帝的这个一定要比她好看的标准,才有资格进她的后宫的话,那么说不定等到三十年以后女帝垂垂老矣后,他们就能够从自己的族中搜罗出可以入的了女帝眼中的美少年了?
这些深深地感到自己有被内涵到的朝臣们忍不住在心中的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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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以后,因为今□□堂上所发生的事情让嬴月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于是结束后不由得对随侍的女官吩咐了什么。
等到了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听出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这件事的霍去病跑过来。
首先是先对嬴月终于对她的举世无双的可以凭靠美貌杀人的绝美容颜有了正确的自我认知而感到欣慰。
随后在嘀嘀咕咕过后,又感觉有些奇怪,问道:“但是这次月妹,你怎么对他们说话这么‘温柔’,没彻底的绝了他们的这颗心,还给留了一线希望呢?”
“因为,”嬴月回道:“就是忽然之间想起来,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样的行为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自然是给这些试图在她身边安插人的“驴子”面前吊上一根看得着却永,远也吃不到的“胡萝卜”,勉励着他们好好的给她干活了。
……反正本质上也还是空手套白狼了。毕竟,
她眨眨眼睛,有些无赖的说道:“就算他们真的能够从自己的家族之中找出什么好看的小仙男,但我到时候也可以直接说他们弄来的人不符合我的眼光啊。”
他们想往她的身边安插人手这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话又说回来,其实比起对她搞什么“美男计”,他们倒是还不如将自己族中饱读诗书,知书达理的贵女们给送到她眼前呢。
随后嬴月像是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人忍不住吐槽道:“我也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天到晚在那胡乱揣摩我的心思,试图博得我的欢心,他们怎么就不能够想想,我自登基以来,一直着力改善女子生存空间,在这般情况之下,显然他们让自家的姑娘们去参加科举才是最为明智之举,但只可惜……”
今年的科举考试之中,没有一位真正的世家门阀出身的女子来报名。
嬴月虽然曾经有下达过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碍有想参加科考的女子报名,可是在这一点上却只适用于那些比较小的门户,如果有姑娘被拦着不让报名闹起来的话,自有官府会替她主,可是若像是这些历史悠久的门阀世家,其中家族之内自有一套自己的规则,族中小辈皆听令族长之言,是彻彻底底的固化严重之地。
“但也罢了。”而后她摇摇头,又道了句:“一味听从家族吩咐安排,而且自己的身上全然没有‘反骨’,想来我也是并不需要这样的人的。”
嬴月之前其实一直有在派兵马俑对于这些门阀世家进行暗中关注,只不过事实就是这些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们是当真的乖巧听令于家族安排,而没有一个自己心中真的升起了想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为自己的前程未来拼搏上那么一把的。
嬴月对此能够理解,那也就是仅限于理解而已了。
而以后她不会再继续关注这些门阀世家中的贵女,因为没有必要了。
毕竟若要是说起女官的话,其实她倒是也没有缺人缺到这个份上。
她的雍州从很久以前便在培养着女官,无论是官府之中直接到达工作岗位进行办实事的女官,又或者还是学堂之中的未来的女官后备役。而后来勤王活动结束以后,雍州派人过去帮扶扬州的那两年里,同样也是在扬州寻出了不少有才干的姑娘。
而在今年科考的时候,之前新年期间荀灌和孙尚香两人与她提起的那位丈夫宠妾灭妻,所以便反手将丈夫给送去了大狱吃牢饭的夫人也是给了她一份惊喜——那位夫人不单单是自己去参加了科举考试,同时还带上了她的一干小姐妹,无论嫁人前后,并且还发动自己的层层关系网,将自己娘家和一众小姐妹的娘家夫家出阁的没出阁的凡是认字的姑娘们都一并拉着进行考前突击,考上一个是一个。
她所参加的那场一郡之地范围内的院试之中,其中参加的姑娘们得有一半都是由她给拉出来的人。
听的嬴月忍不住的想感叹上一句,不愧是在丈夫宠妾灭妻之后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他送官的姑娘,这办事速度,实在是……足够风风火火。
不过她也的确是需要这样的人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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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嬴月说起科举一事,霍去病倒是想起来什么,“说起来,我之前回北地郡的时候,有看见一个特别好玩的事情,当出第一批入学的那些学子们背着负重进行着千米跑的同时,身上还要贴着一张上书奉孝和志才不是人的纸片,以前只有太白才拥有的待遇,现在倒是转移到他俩身上了。”
霍去病同自家主公分享着先前自己回北地郡时候所发现的八卦,那些学子们个个眼睛周围一圈乌青——据孔丘和蔡琰所说是为了迅速恶补学堂之中新增课程、抓紧修习完学分进行老师再申请毕业,以防止再一次的突然之间发生教改情况所以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熬出来的,现在唯一吊着他们一口气的事情那便是为了顺利毕业,以及,
——努力申请来到豫州任职,同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个导致原本只需要承受精神痛击的他们还要再遭受身体折磨的两个罪魁祸首拼命。
听到这一句,嬴月不禁对霍去病问道:“那这件事,去病你告诉奉孝和志才了吗?”
“那我肯定是……”眉眼精致的小将军骄傲的昂了昂头,大声道:“——没告诉他俩了!”
随后只听霍去病理直气壮道:“向来都是他们这些谋士坑我们武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的让他俩栽下去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