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了阿怜的电话,说骆诏被扣押住了,对方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知道了见面地点,是在郊外一栋荒野别墅里,燕游铭知道,是他那父亲居住的地方,而抓了骆诏的人,显然就是他的“好父亲”燕峰了。
没想到已经半死不活的燕峰,还有这个本事,也不知道背后都有谁在帮忙。
至于阿怜,是他的下属,和阿龙是兄妹,他们曾经是单独行动的打手。
许多年前在国外被对手围杀,燕游铭给救了下来,此后就一直跟着燕游铭。
他们是上下属情谊,是很好的奋斗伙伴,额外感情是没有的。
燕游铭去到郊外别墅的时候,外面围着不少打手,他们手中拿着长刀。
在两边保镖中间,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背心,手臂两边纹着纹身,看着就是道上社会人。
看着燕游铭的车徐徐而来,有狗腿子跑到了这人面前,点头哈腰的说:“衰哥,人已经来了。”
衰哥问道:“有没有尾巴?”
“我一路跟着,没发现有尾巴。”
衰哥满意地挥了挥手,“行,下去吧。”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燕游铭已经停下车,站了出来。
他整理了下袖口,神情淡然,好像是来参加宴会,而不是赴生死局。
“燕少,里面请吧,钉哥已经等候多时了。”衰哥看见燕游铭一个人来,他挺直了腰背,笑了下做往里请的姿势,“哦对了,你老子也在,你知道他在讨论什么吗?居然是在想要怎么干掉你,真是可悲啊。一个当老子的,居然在想怎么杀掉自己儿子···”
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停住了,面色恐惧。
只见在他额头上,抵着一个黑漆漆的枪口,紧贴皮肤的冰凉感觉就好像是夺命毒蛇。
燕游铭的眼神阴森冰冷,杀意在话语间流露,“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将别人的脑袋开花了。”
他偏过了枪口,忽然“砰!”一声,开了一抢,硝烟味堪比血腥味。
子弹擦着衰哥的头皮而过带走了不少头,随后打进了后面墙上,留下一个洞。
这声枪响,让不少站岗的打手都吓得头皮一紧,咽了咽唾沫。
这玩意儿不是严令禁止的吗,怎么会有···
衰哥也是吓得心脏要蹦出来,特别是头皮阵阵发疼,可他不敢再嚣张,畏畏缩缩道:“您息怒,您息怒,是我嘴臭,不知道讲话,该打,该打。”
他左右开弓,朝着脸上挥巴掌。
燕游铭收回枪,目光依旧冰冷:“继续。”
“是是是,我绝对不会停!”衰哥菊花一紧,卑躬屈膝的打开门,还不忘用一只手两边扇脸。
燕游铭抬腿进去,门就被关上了。
客厅里,骆诏被两个打手压着,在他脖子上横着一把匕首,还有十几个打手将客厅给包围。
钉哥在和燕峰在下象棋,而坐在燕峰旁边则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那是燕峰的小三,一直谋划着上位当正室。
他们身后则是站着个眼神虚浮的年轻人,看着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阿怜孤身一人站着,高马尾,五官冷艳看着有些厌世,手臂上还被划了个口子。
她转头看向旁边气质尊贵又冷冽的男子,“燕哥。”
“怎么样了。”燕游铭眼尾余光一扫,说着她的伤口。
“小伤,不碍事。”阿怜摇头,她看向被压着的骆诏,眼底划过担忧,“骆诏他被打得不轻。”
此刻的骆诏是鼻青脸肿,最爱的俊脸被打成猪头样,他只觉得身上的疼,没能比上惋惜俊脸被破相来得痛苦。
燕游铭微微颔首,眼神幽冷:“看出来了。”
钉哥放下棋子,抬头看向燕游铭,“老燕,你的好儿子已经来了。”
燕峰哈哈一笑:“钉哥说笑了,我燕峰的儿子就站在身后,你不早就认识了吗。”
他身边的妇人立马依偎在燕峰怀里,眼神却向对面钉哥勾搭,娇滴滴道:“老公,峥儿可是为了照顾你,专门从国外回来呢。”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燕峰也是感动点头。
“爸爸,身为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燕峥立马顺着话说道,母子两人将燕峰哄得开怀大笑,“好好好,以后燕家就交给峥儿掌管。”
若不是燕峰坐着轮椅,两腿断了,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大气。
“燕哥。”阿怜皱了皱眉,这些人太不要脸了。
燕游铭没有出声,心里更是平静,“我已经如约来到,放了骆诏。”
“燕游铭,我的好大哥,你为你的好兄弟可以出生入死。但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你却赶尽杀绝!”
燕峥还算有点小英俊的脸,因为嫉妒愤恨而狰狞。
他走到了骆诏面前,一拳打在骆诏的肚子上,不够解气的又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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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燕游铭还活着,他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永远无法得到燕家那庞大财富!
燕游铭也没有想到吧,他燕峥能从国外偷偷回来,还能蛊惑燕峰同意联合外人搞死他!
“咳,咳···”骆诏被抓着两只手,他咳出了血滴滴答答落地,“燕哥,不用顾及我。”
“哟,还有气啊。”燕峥还想再打,可燕游铭举起手放了一枪,天花板上吊着的吊灯砸落在地,发出剧烈响声,燕峥吓得缩回了手,连忙退到燕峰后面不敢坑声。
燕游铭的狠辣,他们比谁都懂,虽然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没有朝他们开枪,反而是打破了灯震慑,但也不妨碍或许下一颗子弹就朝着他的脑袋来啊。
“钉哥,你可答应我了,你帮我解决他,可不能食言。”燕峰也是吓了跳,他忽然想起被燕游铭踩断双腿时,那股锥心的疼到现在都无法忘记。
这一刻,他忽然有种清明,这个让他厌恶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将他的心狠手辣继承得青出于蓝胜于蓝,他再也控制不了欺辱不了。
而他这双腿,就是当年他再次跟老不死的要求进公司上班被拒绝,怒气下回到家,对燕游铭殴打到腿骨折的报复。
“当然不会忘记。”钉哥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他笑得并未针锋相对,而是友好道:“燕少,你父亲说你们燕家明面上是正经公司,实际上暗地里在做着非法生意,我调查过也确实如此。”
“看来你们交情还挺好,燕家的密秘都能交流。”燕游铭看向燕峰,目光很有压迫性,他勾唇笑得阴冷,“要是老爷子知道,他生的儿子这样出卖燕家,肯定会提前带你去见燕家列祖列宗了。”
燕峰眼里都是恨意:“那个老不死的,我是他儿子,从不让我进燕家公司就算了,还越过我传给你,他早该死了!”
当年时代乱,燕家动荡,为了保护燕峰不受牵连,就托付给了燕家的仆人照顾。
等安定下来,燕老夫妻找回去之后,燕峰已经十几岁了,学了一身坏习性,对燕老夫妻也不亲,带着一股怨恨,觉得他们是故意让他过苦日子。
燕家老夫妻当时虽然是迫于无奈才将孩子送走,可到底心中有愧疚,也努力的弥补,想过要将燕峰给掰回来,可惜完全不行,甚至借着燕家的势,燕峰尽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被关进局里好几次。
最后让老夫妻最后放弃这个儿子的是,他们为燕峰找了个温柔善良的妻子,那人就是燕游铭的母亲。
他们夫妻是独自生活,每次回去时燕峰不在,都是燕母独自回去照顾二老,而且都挑着开心的事来说,从不道自己的心酸。
直到有一天,他们想念孙子了,想要去看看。
等去到这对夫妻住的房子时,才发现,燕峰明目张胆带着不少男女回来玩闹,场面极其混乱,而燕母被训斥得像个奴隶在旁伺候,燕游铭则被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小黑屋,关了五天,不吃不喝五天啊。
他们将燕游铭带回去养在身边,同时也跟燕母说,会她主持公道,为他们离婚,可惜燕母拒绝了,依旧选择待在燕峰身边,劝也没用。
等燕游铭十岁时,燕家老夫妻怕他想念母亲,就让他回去看看,却没有想到,燕游铭刚进门,就亲眼见到燕母从楼梯摔下来,一尸两命,而燕峰则是抱着小三小四,站在楼梯上,笑得像个恶魔。
六年前,燕游铭废了燕峰当男人的根,同时毁了他的双腿,因着顾及燕老夫妻,才没有做绝。
“想得挺狠,可惜你就是个废物。”燕游铭挑了挑眉尖,无视着被戳痛伤口而叫嚣的燕峰,他看向钉哥,语气冷漠:“和我谈生意,你的资格呢。”
“哈哈哈,我就欣赏年轻人的傲气。”钉哥展开手,说得豪情万丈:“知道F城最大的毒枭吗,就是我。所有的毒窟,都是从我这里拿货。”
燕游铭把玩着手枪,嘴角缓缓勾起,“听说过F城的毒枭很神秘,确实没想到是你。”
“怎么样,我有资格和燕少合作了吗。”钉哥摊开手掌,有个小弟立马递上雪茄。
燕游铭微微颔首,眼神晦暗难懂:“资格是够了,但你给的条件呢,燕家不差那点钱,所以从不做亏本买卖。”
“只要我们合作愉快,你的那批新货,我可以还给燕少,你的朋友也能平安无事。”钉哥说了下,他吸了口雪茄,回头看向燕峰三人,“他们要想对付燕少,也就是我的仇人,一并帮你解决掉,如何。”
燕峰急了:“钉哥!你怎么能够反水!燕游铭给你的,我掌管了燕家后,也能给你!”
“对啊钉哥,我爸爸可是最好说的了。”燕峥也急了,他好不容易蛊惑燕峰和钉哥合作,没想到被反吃。
“就你们?配和燕少相比吗。”钉哥拿下雪茄,挥了挥手,“给他们点教训,就当是送给燕少的见面礼。”
“是!”有几个打手走上来,抓着燕峥就是狂揍一顿,就连燕峰也没有方过。
那女人吓得尖叫连连,看向钉哥,哭泣道:“钉哥,我是你的女人,峥儿可是你的儿子啊!”
“什么!”
这话一出,燕峰和燕峥都惊呆了,前者是被戴绿帽的愤怒,后者是兴奋。
钉就是呵呵了:“就你?长得比蟋蟀还丑,老子看见都想吐,还会玩你?笑话。”
那女人还想讲话,却被两个小弟给拖走,直接捂着嘴巴了发不出声。
钉哥再次看向燕游铭,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燕少感觉如何?”
他之前就听见风声说,F城最大世家燕家有灰色产业,钉哥忍不住野心,悄悄搞手段想要把利益给挖过来,但是反被摧毁了不少窝点,损失很大。